全副武装的侍卫,然而这些侍卫,都是陆远之的人,都等着他发号施令。

“来人,来人!”

皇上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巨大的惊恐将他笼罩。他现在可以完全体察到,当初他带人逼宫之时,太上皇的那种绝望和无助了。

“这宫里宫外,都已经是我的人了。”陆远之捋着花白胡子,哈哈大笑道。

“你没有令牌,怎么能调集这么多人入宫?”皇上不敢置信,可以进宫的令牌,向来被妥善保管,除了他,谁也拿不到。

陆远之道:“当然是感谢皇上对贵妃娘娘宠爱有加了。”

皇上怒目相向,指着陆贵妃,一口气憋得他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陆贵妃跪在地上,哭泣不止,不敢抬头看他。

“你是内阁首辅,你孙女是朕最宠爱的皇贵妃,你们还贪得无厌……”皇上愤怒道,感觉到自己一腔信任被辜负。

“陆家,深受霍家之恩,只忠诚于霍家,忠诚于太子。”陆远之慷慨激昂道。

“原来如此。”皇上喃喃道,无力跌坐到椅子上,想起苏安曾屡次上书,明示暗示他,陆家有问题,他都以为是他故意混淆视线,替成郡王开脱,置之不理,结果,结果才酿成今日苦果。

想到这里,皇上悔不当初。

“皇上,这是禅位诏书。”陆远之拍拍手,后面的人把早已拟好,只剩下加盖玉玺的圣旨递到皇上面前,“您只需要在上面盖上玉玺就可以了。”

皇上盯着圣旨,看到“让贤”的字眼,冷笑一声:“他也配称一个‘贤’字?朕就是禅位给阿猫阿狗,也绝不会禅位给他。”

“皇上现在以为,还有别的选择吗?”陆远之看看周围自己布置的人马,意味深长道。

“你!”

“皇上,识时务者为俊杰。”陆远之得意道,“待新君登基,老臣会为您求情,尽量保全您的性命。若是新君愿意留您性命,您这般喜欢贵妃娘娘,无论您被发落到何处,老臣都会让她去陪您。”

陆贵妃大惊,抬眼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冷冷道:“我陆家,不需要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陆贵妃脸上却露出一丝笑意,喃喃道:“我愿意,我愿意。”说着,满眼内疚地看着皇上。

她对不起皇上,他对她,是真心的好,她愿意用余生陪伴他,弥补他。

皇上却对她道:“把朕逼到如此境地,又何必来惺惺作态?朕的江山都毁于你这妇人之手,难道你觉得,朕还会原谅你吗?”

陆贵妃满眼泪水,不住磕头:“臣妾有罪,臣妾有罪。”

没有谁,能体察她的苦楚。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陆远之有几分不耐烦,道:“皇上,您还是快点,老臣没有那么多耐心。至于您和贵妃娘娘爱恨情仇,待禅位诏书盖上玉玺生效后,还有大把时间撕扯。对了,还有七皇子……”

“祖父!”陆贵妃打断了他的话,哀求道,“求求您,别说了,别说了。”

陆远之哈哈大笑,却到底止住了话题,道:“皇上,请玉玺吧。”

皇上悲愤而又绝望,道:“玉玺在御书房中。”

“那就劳烦皇上带老臣去走一趟。”

虽然这宫中暂时被控制,但是并不代表整个皇宫被控制,陆家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动声色地调动那么多人。可是,只要控制住皇上,剩下的都不是问题了。

“不知道,陆首辅想要带父皇往哪里去?”

一个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声音响起,皇上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希望之色,站起身来道:“霆儿,霆儿,你来了。”

陆远之知道事情有变,脸色剧变,看着成郡王道:“你,你怎么来了?”待目光触及他身后的苏安和穆彻之后,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陆首辅真的以为,可以只手遮天吗?”成郡王进来,背手站定,身姿挺拔如竹,气势天成。

“拿下皇上!”陆远之忽然大叫一句,身后的侍卫立刻用刀架住皇上。

“皇上在我手中。”陆远之面上露出得意之色。

“陆首辅,你不妨先往外面看看。”成郡王面色未变,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有人把门大大敞开,珠帘掀开。

陆贵妃的寝宫外,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禁军,陆远之带来的那些人,早就被拿下了,像粽子一般被绑着,跪在前面。

“这……”陆远之大惊失色,转而看着成郡王,“你,你怎么能调动禁军?”

“霆儿,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也意识到了不对,再看看应该本来在边城和辽东的苏安、穆彻,问道,“伯涵,穆彻,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成郡王道:“父皇有难,儿子不能坐视不理。父皇身边,奸佞作祟,所以儿臣特意请苏将军和穆将军上京,一起——清——君——侧!”

此言一出,皇上顿时明白,变了脸色,指着城居王道:“你,你竟然敢谋反?”

陆远之知道大势已去,得意失意,在短短时间内的迅速转换,刺激得他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皇上以为来了救兵,却不知道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晚的两拨人,都是冲着那个位置去的。”然后,他顿住笑声,看着苏安,“太子呢?不是你的人押解太子上京么?”

说话间,他才注意到苏安手中,拎着两个包袱,其中一个正在往下面淌着血水,顿觉不好。

成郡王回头看看苏安,对他点点头。

苏安把手中包袱掷出,扔到陆远之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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