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着急抱孙子啊。还有你爹,年纪一大把,再过几年,人家同龄的重孙子都抱上了,他孙子还没有呢。”徐夫人说道,“娘知道你忙于政务和读书,无心这些闲事,就交给娘吧。娘准保给你找个样貌、脾性都无可挑剔的媳妇。”

徐泽急得脸都红了,嘴唇动了几番,都不知道该如何打消母亲乱点鸳鸯谱的念头。可是又偏偏说不出心里有人的话。

徐夫人见好就收。她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可不能把他折磨得睡不着觉:“我就是这么一说,也不是非要现在立马开始。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再缓缓。可是泽儿啊,你要是心里有人,可得赶紧告诉娘,这有家有女百家求,这京里的姑娘,十岁上就开始说亲,到十二三岁基本可都定出去了……”

这话说的徐泽心里一慌:她也有十二三岁了吧,那她可有定亲?

“母亲,”徐泽把心一横,红着脸说道,“儿子前些日子出去,确实见过一位姑娘,惊鸿一瞥,并未看清楚,但是这些日子来,却时有想起。只是,她家门第甚高,也不知她定亲了不曾……”

徐泽有些怅然若失。若是她定亲了……

徐夫人一看儿子上钩,立刻道:“咱们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你爹是国子监祭酒,桃李满天下,你又这般争气,多高的门第娘也有底气。快告诉娘,到底是哪家姑娘?”

“母亲,”徐泽正色说道,“我告诉您,您帮儿子打听下,若是她已定亲,母亲只当儿子没提起,万万不可告诉他人,损她清誉。”

徐夫人急急地道:“我自然知道,你娘又不是长舌妇人。”

徐泽这才扭扭捏捏地把去爬山时候的事情说了。

“哎呦喂,”徐夫人一拍大腿,“儿子哟,这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娘前些日子在布庄,就看上了这姑娘。正打算跟你提一提呢!我还着人打听了,她还真真就没定亲呢。”

徐泽心中一阵雀跃,脸色却发紫说不出话来。

“这真是缘分啊缘分啊!”徐夫人兴高采烈地站起来,“我这就回去想想,怎么去将军府提亲!将军府这情况还有些负责,没个当家主事的女子,那古姑娘也不知道何时嫁进去……”

徐夫人自己絮絮叨叨,一阵风似的往外走。

“母亲——”徐泽叫住她,想叮嘱什么。

徐夫人一边开门一边说:“知道知道,这事成之前,我不能宣扬出去。你早些歇息吧,这事情交给我了。”

徐泽哪里还有心思休息,各种想法涌上心头。

母亲看重她,自己也欢喜她,若是两人能结为连理,日后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一家子开开心心的,那该有多好。可是苏将军那人阴晴不定,这事情到底有几分成的可能……

徐泽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天在翰林院,徐泽觉得自己一天都浑浑噩噩的,好容易等晚上归家,忐忑地试探着问徐夫人,徐夫人说不能操之过急,要徐徐图之,让他一颗心又吊住了。

徐夫人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儿子是动了真心,打包票说事情抱在她身上,却没能让徐泽心里的焦灼缓解多少。

将军府。

古微微调整了一晚上,再见苏安的时候又是嘻嘻哈哈,若不是她的眼眶还能看出红肿,苏安险以为昨日是幻觉。不过她到底沉默了许多,明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两人之间气氛不大对。

待到古微微告诉她,苏安要出征的时候,明珠愣了片刻后,安慰古微微:“大哥勇猛,这许多年来都在战场上,古姐姐不用担心。”

古微微重重点头:“嗯,我不担心,我们都不担心。”

苏安多日不在城内,刚回来就出去了。她们两人都害怕对方太过难受,勉强打起精神,陪对方说话。

“姑娘——”阿媛匆匆走进来,着急地说,“那乐氏在将军府外闹事呢,拿着个破碗说要在这里讨口饭吃。”

古微微眉头皱起,这乐氏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古微微不让明珠出去,带着阿媛和水沉、苏合往外匆匆走,径直走到大门口。

乐氏穿戴整洁简单,头上只有两根银簪子,身着一件素色对襟圆领袄子,外面是同色褙子,看起来有些憔悴,眼底却充满戾气,嘴角的纹路也写满不善,一手拿着小包袱,一手端着一个碗。

“乐姑娘不在古府里好好待着,跑到将军府前意欲何为?”古微微见来者不善,口气也有些急。

“原本我能进古家,是因为我给古家留下了血脉,现在既然我女儿不认我,古家也不肯承认我,赶了我出来。我无家可归,只能乞讨为生。”乐氏面色阴毒地看着古微微,声调尖锐,“我倒要看

看,十几年养育之恩,能不能换来一碗剩饭。”

因为是大白天,将军府所在又很繁华,所以尽管有侍卫驱逐,还是有很多好事的人围观。乐氏一番尖酸刻薄又意有所指的话,很快在人群中引起一阵议论。

她分明就是来闹事,逼迫古微微的。

古微微心里异常厌烦,上次她以死相逼不成,这次又要借助舆论压力逼迫自己么?

古微微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是,做父母不要经过考试。

这种女人,为什么要生孩子呢?除了带给前身无边的仇恨和压力,还给过孩子什么?

乐氏一次次,消磨掉了古微微对她那仅存的内疚。

“阿媛,进去拿碗剩饭给她。以后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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