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是京城的特色,不光在城里有,在城外也有不少。
作为国家?军?委主席,徐世友自然有资格在这里拥有一套。
说狡兔三窟有些贬义,但上升到副国级的领导或者国级的领导,官邸有那么两三套并不是让人惊讶的事情。
他也是累了,回家后直接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躺下,微闭双眼,手里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个四仰八叉穿着大裤衩的疲惫老人,就是在屏幕上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徐主席。
躺椅旁边有一张小方桌,他把蒲扇搁在椅腿上,摩挲着去抓在桌子上的葡萄。
“唉,老徐,还没洗呢,刚摘下来的!”老徐太太正好从屋里出来,赶紧制止。
“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徐世友睁开眼,又拿起了蒲扇:“小时候没吃的,我连生土豆都啃过,有葡萄吃就是最幸福的事。”
“死老头子,总是这么多歪理。”老太太絮絮叨叨说着,把托盘拿进屋去。
屋子里,老太太开着收音机,声音传到院子里,徐世友跟着摇头晃脑念起了旁白:
且住,老夫正在营中无计可施,夏侯渊这封书信来的是刚刚的凑巧。
】,¢.≯x.n⊙et 明日午时三刻与老夫走马换将......
“喂,老徐呀,兴致蛮高嘛!”一个像打雷一样的声音在院子门口响起。
“老霍啊,欢迎欢迎!”徐世友一骨碌爬起来,连拖鞋都忘了穿迎上前去。
进来的老人是霍晋年。原四野的悍将。
他在战争年代顺风顺水,建国后晋升生涯不断受到波折。
一九五五年晋衔。按照他的功绩,五二年担任了东北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评一个上将都是妥妥的。
可惜,发生了高岗饶漱石事件的牵连,高岗是自杀了,霍晋年仅仅在次年评了个少将。
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霍老将军也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反正自己摊上这事儿了,没遭受处分已经很不错。
谁知在七二年又遇到宁豆豆她爸的叛逃事件,那可是四野曾经的最高领导人。
得,这一次不等上面查。他主动请辞,撇开嫌疑。
“徐主席的召唤,我哪敢不听啊?”霍晋年呵呵大笑:“我上午在北戴河,刚刚到家。”
改革开放以来,老将军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整天都充满笑容。
要是在战争年代的人遇到,一定不会相信就是在林海雪原中追着胡子满山跑,面色肃穆的剿匪硬汉。
“你故意奚落我是不是?”徐世友作势要一拳打过去:“都老兄弟了,坐吧!”
两人当年在陕甘宁边区的关系就不错。作为与刘志丹等人创建根据地的老人,在中央红军面前也没有一丝骄横之气。
高岗也是陕北根据地的创始人,解放后号称东北王,霍将军也在东北军区任职。纯粹就是池鱼之灾。
后来,徐世友是花城军区的司令员,那可是四野为班底建起来的。
不管怎么样。两人都有一份剪不断的香火之情。
“还记得安德烈吗?”刚坐下来,徐世友就迫不及待地发问。
“就是那个苏俄远东军的小上校?”霍将军记忆不错。眉头一皱就想了起来:“有印象。”
“我想让你过去拜访下,”徐世友这个从来说话都是硬梆梆的人。在措辞的时候稍显不足:“就像看老朋友一样。”…
“噢?”霍晋年眼睛圆睁:“那小子啥时候跑到京城来了?”
“他来干嘛?”徐世友丢了一个大白眼过去:“是不是在中顾委里呆久了,连新闻也不看了?”
他突然想起来,新闻上好像真没报道,每天晚上的新闻联播他是一期不落。
“那狗日的现在可威风啦,是苏俄的远东王!”
霍晋年听到,脸上很不自在。
尼玛,当年自己何等威风,在整个东北军区都能排得上前三,当年一个小小的上校竟然成了远东司令员,不可谓不讽刺。
“好,没问题!”老将军压下心头的烦闷,直接表态:“说吧,想达到啥目的!”
这一次,徐世友没有高声说话,两人在那里轻声细语讨论了半天。
到最后,霍晋年满面喜色,准备告辞。
“老霍就在这里吃吧!”老太太出来了:“你不是还没吃吗?”
“就听老婆子的!”徐世友大手一挥:“对了,当年四野谁和老毛子打交道比较多?”
“还要和谁打交道?”霍晋年来了兴趣,依言坐下,掰起指头数了起来:“我算一个,老张算一个,老齐算一个......”
“那就老白吧!”徐世友听完,神神秘秘在他耳边说道:“巫山那小子把苏俄的高精技术都差不多搬空了,需要一个人去镇场子!”
“难道?”霍晋年眉毛一扬:“燕山脚下的戒严就是为拐带过来的那批老毛子?”
作为军中宿将,他还是听说过一些。
徐世友给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卫兵给他拿来了最新的消息,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这小子,到哪儿都不让人放心!”徐世友自言自语地说着,脸上又浮起了笑容。
不过在霍晋年看来,这怎么越看越像哭呢?
在华夏大地,巫山放了大炮的这则新闻立马就成了高层人员中公开的秘密。
伟人在书房里时而抽烟,时而站起来踱步。
“首长,”卫兵进来报告:“梅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