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多的少年棋手将他们围在中间,表面上看似都在为王朔打抱不平,心里到底是何种想法却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围在四周迟迟不走的棋手,看热闹的心情更强烈。
无形中,这些看热闹的棋手,却成为了林宇愈发嚣张的后盾。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只要王朔试图退缩一步,以后的日子中,他将会在无数鄙视的眼神中度过。
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四周一片如寂,一双双眸子带着兴奋的光芒凝视场中央的两人,紧张的气氛连带着使得众人的呼吸都沸腾起来。
此刻,王朔的脸色冷若冰霜,双眼如鹰,刀锋般的眸光闪烁其中,现在的处境就是,他被对方逼在了悬崖边上,稍微向后挪动一下,就可能一头掉落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约斗吗?怎么个斗法?”王朔话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丝毫无惧,看着林宇如同跳梁小丑般表演。
闻言,信心十足的林宇微微一鄂,一瞬间又反应过来,听着王朔语气中带着不屑,心中虽然很不爽,但王朔接受应战,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五日后,便是外门一年一度的博弈盛会,届时外门之中所有在外面历练的师兄师姐,都将会回来。我会在那一天,当着外门所有人的目光,将你击败。”林宇仿佛阴谋得逞,残忍地咧嘴笑着,道:“那时,你将会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滚回杂役院。”
不得不说,林宇这一手十分的歹毒,现在有如此之多的棋手见证了,他不相信王朔将来会反悔。到了那一日,在外门所有同门弟子面前,王朔如果落败,就不得不向赵师叔提出去杂役院。
莫说在江宁棋院的外门弟子中,翻遍整个江宁棋院,都不曾出现过外门弟子主动要去杂役院的事情。若是王朔落败,将成为那第一人,也将留在江宁棋院的耻辱柱上。
王朔一秒钟都没有多做考虑,很干脆地应了下来。
一时间,消息像是长了翅膀,很快外门弟子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两个新人弟子将会在五日后的外门博弈盛典上对战,而且赌约也令人意想不到。可能事关杂役院,不知通过何种途径,这个消息也在杂役院传播开来。
“林宇算什么东西!竟然小瞧我们杂役院。”杂役院中,一些棋手忿忿不平。
其中也不乏酸外门弟子的人,讥讽道:“我看呢,这对赌的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个新人弟子竟然如此嚣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们还别说,我倒是对这两个外门的新人弟子很感兴趣,如果能够和两人之中的胜者博弈一局,也还不错。”
杂役院的棋手也都在密切地关注着这场博弈,这已经不是王朔和林宇两人的赌斗。此时这场两人赌斗,似乎已经升级成为杂役院弟子被外门弟子长期鄙视的怒火突破点,凭什么赌斗输的人就要到杂役院。
“我们杂役院不收败者。”
处在江宁棋院最底层的杂役院,忍不住发出了杂役院史上最严厉的声明,败者滚出江宁棋院,不准进入杂役院。为了昭示杂役院的决心,杂役院所有棋手联名声明此事,将声明绑在箭上,钉在外门大门之上。
外门弟子们气呼呼地冲了出来,杂役院弟子撒腿就跑,在外门弟子的地盘上,不宜久留。
江宁棋院占据整个天麓山,从外门走到杂役院,足足要半日时间,眼看杂役院弟子跑远,外门弟子也停下了追击,回去直接起草一份外门声明,杂役院必须接受赌约结果。
由此,江宁棋院外门堂和杂役院,展开了史上从没发生过的口水仗,以往外门堂地位崇高,仅次于内门,杂役院弟子面对外门弟子也不敢造次。然而此次杂役院态度如次强硬,也让外门弟子很诧异。
“松柏师兄你如何看待此事?内门的那些人可已经有所耳闻了。”
赵师叔站在凉亭中,凉亭位于外门内的一座矮山之上,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外门景色。此时凉亭中还站着一人,身体微胖,青衫摇曳,腰间束着一条锦带。
说话者正是此人。
赵松柏饶有兴致笑了笑,看着眼前的杂役院院首闫云岭,道:“两个十岁孩童赌斗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松柏师兄说的轻巧,如今整个棋院都认为是你们外门弟子瞧不起我们杂役院,才闹成这个样子。”面对赵松柏不温不火的态度,闫松岭却急了,道:“现在俨然成了外门和杂役院的争斗,再这样下去恐怕会生出乱子。”
“能生出什么乱子?更何况你们杂役院本就是实力不济,怪得了别人?”赵松柏看着几个杂役院弟子偷偷摸摸地将一根箭羽钉在外门大门之上,不温不火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不满地说道:“好好管管你们杂役院的人,竟然跑到外门撒野,一点规矩也不懂吗?”
闫云岭也看到了这一幕,漫不经心地将头转向另一边,道:“我到此的目的就是让师兄你出马,终止将这场赌斗。”
“晚了。”赵松柏冷着脸,道:“现在整个棋院都知道了此事,这只不过是一场小孩子的赌斗,你们太在意了。”
两人站在凉亭,都沉默不语。整个棋院中,杂役弟子最多,地位却最低,凡是重活,累活都是杂役弟子去做。因此,闫松岭让赵松柏为了杂役弟子,去干涉他们外门弟子的事情,赵松柏自然很不乐意。
正当外界都在为赌斗的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王朔却在房内研读棋术,他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