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邢氏瞅着这贵妃娘娘好似想要给贾赦一个什么儿官做做的意思,本能地就要拒绝。
废话,他们自然是不想沾惹上这将来没什么好下场的三皇子一脉的,所以这贵妃娘娘的好意她只能忍痛拒绝喽。
于是,邢氏又只一句“贵妃娘娘谬赞。”
好,再次成功地把甄贵妃给激怒了。
唉,这也真的不能怪邢氏呀,实在是她不知道对方其实是有求于自己,所以又哪里能够看得出来贵妃这十分隐晦的提示呢?
然而,早已被惹怒的贵妃娘娘就不这么想了,只觉得这邢氏软硬不吃,真是好一个油盐不进的贾邢氏啊。
既然如此,她倒也不比饶圈子了,否则,不但方子讨不着,倒是要把自己给先气死了。干脆便直接开口道:“既然夫人如此惜字如金,本宫倒也不再与夫人客气了。几日之前,尊府王夫人曾与本宫说起过,先祖母曾有一妙方,用后可使女子容颜回春。夫人当日曾在荣国府老太君的面前亲口说过,先祖母把这方子留给了夫人,且夫人正是用了这方子,才使容颜增色。这方子,夫人已然用过,再放在夫人这里已没甚用处,倒不如送于本宫,两厢利好儿如何?”
甄贵妃话音一落下,邢氏她总算是明白了。原来,竟是那王氏惹的祸。
邢氏也是没有想到,这王氏竟敢因为这区区一张方子就攀扯上贵妃,虽然不过是当初拿来堵住她们嘴的借口,然而这王氏也是实在不拿贾家家传的东西当成一回事儿啊。
不过此事这王氏倒是做的比较聪明了,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啊,尤其还是以色侍人、靠脸吃饭的妃嫔。
唉,她也很想送给贵妃娘娘来个求放过啊。只可惜,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东西,现下又上哪里去找一个现成儿给这贵妃呢。
当下便只好告罪道:“娘娘明鉴,并非妾身小气,只是当日夫君曾与妾身言明,此方乃是祖母她老人家的嫁妆,临终前她老人家也曾叮嘱过,此物不能外传。先人已逝,夫君与妾身却是时刻谨记她老人家的遗言,不敢违背,还望贵妃娘娘见谅。”
别的不说,这古代女子的嫁妆还真真是一个谁都不能越过去的屏障。这嫁妆留给谁,就是留给了谁,任凭别人敢打什么主意,都得遭受世人的唾弃。
哼,就连贾母都歇了的心思,你一个跟贾家没甚瓜葛的外人,还是趁早绝了这个念头吧。否则,就算你是贵妃又如何,一旦强抢已逝长辈的嫁妆的名声传了出去,这高高在上的美好生活也算是到头儿了。
果然,甄贵妃怎么也想不到这邢氏竟然真敢拿嫁妆作筏子来拒绝她,这可真是一点余地都不愿意留了的意思。
几番交谈下来,甄贵妃早已气的面白无色,又见邢氏一再敷衍拒绝她,再是忍无可忍,一双眸子瞬间便出摄人的光芒直直地对准了邢氏,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夫人可要想清楚是否记错了,夫人的夫君是否能再次飞黄腾达,可就在夫人的一念之间了。”
邢氏听得这话,总算是明白了先前甄贵妃提起贾赦官职的意思了。固然对于别人来说,能攀上三皇子一脉混个官做做乃是十分求之不得之事,然而他们却是要远远地避开才好。
只是明显这甄贵妃已然动怒,邢氏自然不会在此时就与其翻脸。便也只好不软不硬地回道:“虽则娘娘疼爱有加,但妾身虽然愚笨,却也不敢做那不孝之人,想来娘娘身为人子,定能感同身受。得罪之处,还望娘娘能够海涵。”
此话一出口,甄贵妃的脸色瞬间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