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悦……
温如新嘲讽一笑,她笃定她不会知道她在背后搞小动作,还是并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乐瑶舒菁两人相视一眼,心有怀疑却不多问。
温如新没有追问,只点点头:“好。你们先去忙,我睡会儿,晚膳时叫我。”
这一天,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闭目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待她醒来,屋里没有人。起身,打开窗户,外面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洒下,柔和而美丽。
邢悦端着热水进来,看到温如新站在窗前,橘色的光晕落在她身上蒙上一层淡淡的色调,顿了下,正欲转身就听见她开口道:“邢悦。”
邢悦停住脚步,将视线重新拉回到温如新的身上,锐利的眸子里那抹冷色瞬时敛去,“小姐,你有什么吩咐吗?”
温如新没有马上说话,转过身,神色淡淡的看着着邢悦,后者被她看得心底发慌,“小姐,你为何这么看着奴婢?”
她说着,转身,逃也似的放下热水,浸了帕子,递给温如新却是不敢再直面于她。
温如新没伸手,“对今天的事,你不想解释什么?”
邢悦身形微微一僵,抬起头镇定的说道:“小姐,去西直门的事奴婢可以解释。马厩的小顺跟奴婢同村,他有个远方亲戚住在西直门附近,念着小顺没有家人在身边,时不时的会给他捎些吃的用的进府。”
“最近,天气转凉了,亲戚给小顺备了新棉衣,可是前些天府里新来了几匹马,小顺一直没时间出府,这事就耽搁了。今儿早上,小顺知道奴婢要出府,特意央求奴婢帮他跑一趟。奴婢想着只是绕一圈路的事,便应下了。”
“这事,奴婢没有事先跟周管家报备是奴婢的不是,可是奴婢没有说谎,若是小姐不信,可以把小顺和门房的齐叔叫来问话。奴婢回府时,齐叔按府里规矩查了奴婢带给小顺的包裹。”
温如新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盯着邢悦看了好半响,勾唇,笑得明艳,“你说的这么详细,我又怎么会不相信你的话?”
她话说到这份上,说明从小顺和齐叔那里她得不到她想听的话。
邢悦,她是早有准备。
这胆子是越来越大发了。不知这后面是否有她宋雪卉的一份功劳?
邢悦暗自松了一口气,帕子已经凉了,转身将帕子放在热水里重新拧干,递给温如新擦脸。
温如新接过,擦了脸,又漱口,忙完这些她走到床榻前坐下,端起茶杯,悠然自得的喝茶。
邢悦站在一旁看着,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然而下一秒却听见温如新淡淡的声音响起:“如果以后我发现有人在背后捅刀子,邢悦,你说我应该怎么惩罚她好呢?”
邢悦听了,眉心一沉,就变了脸色:“这,这哪是奴婢能回答了?小姐这是拿奴婢开玩笑了吧?”
“我不开玩笑。”温如新认真的道。
邢悦听了,心下惶恐,不敢多言。她那话,怎么听都觉得有映射她的意思。
但,她既然不点明,她也不能方寸大乱,自乱阵脚。
温如新看她一眼,放下茶杯:“说吧。你想到什么就什么,就算说错了,我也恕你无罪。”
温如新说完最后一句话,恍然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想了想,方才想起就在督主府,容瑾跟她说过相似的话,想着他说‘本督主恕你无罪’时的模样,温如新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邢悦踌躇,知道今个儿这话是避不过了,可她也瞧不出温如新问这话到底是何意,掂量了一下,说道:“奴婢认为,凡是背叛了小姐的人,不管是谁,在小姐的心中都自有决断,其他人无从左右,就好像奴婢坦坦荡荡,但若是小姐怀疑了奴婢,那就一定是奴婢某些地方错了。”
这话倒是说出了几分委屈来了,若非温如新清楚她就是宋雪卉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她都怀疑她真的错怪她了。
她这么将自己搬出来,还真有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
不过,她们那点破事,温如新也没想着现在挑明。
邢悦充其量就一棋子,不值得她大动干戈。何况,她王侯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只要她运用得当,她也会是她在宋雪卉身边的眼线。
温如新笑了笑,道:“瞧你紧张的,我不过就随口一问。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邢悦错愕的抬头,瞧着温如新神色平淡,看不出她到底在想着什么,又恐自己胡思乱想,便顺着她的话说道:“是,奴婢告退。”
望着邢悦僵硬的身影,温如新唇角向上扬起。
宋雪卉啊,那我们就等着瞧好了。
书房,容瑾啪的一声将折子丢在桌上,心中怒意肆起,茶杯被打翻,浸湿了旁边的折子。
程信然叩门进来,恰巧看见这一幕,心肝直颤,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深呼口气,程信然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说道:“何事让督主这般动怒?”
容瑾抬头,眼神幽深而冷冽,面无表情的将折子丢过去,“明天你就去淮东,查一查秦御史受贿之事。”
折子浸了茶水,模糊了上面几处字迹,但右下角的批示,依旧清晰可辨。
字迹没狂草,带着一抹凌厉之气,可见容瑾写下这批示心中的怒气之深。
但……
“秦御史的事是由东厂负责查办,我们……”程信然合上折子,小心的说道。
东厂、西厂素来不合,这样去抢它的事做,只怕又会加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