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丁广只要再在困阵里等一等就行,他之所以判断失误,主要是他以为**对金丹修士无用,所以才甘冒奇险。
而“白无常”演戏演得好也是一个重要因素,事实上他也不是全然在演戏,他的痛苦至少有七分是真的,只不过他确实夸大了他的虚弱程度,这才引得丁广主动出手了。
这一点,丁广自认比不上柳青,柳青试图阻止他,就说明柳青把“白无常”的诡计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丁广休息了一会,身上的疼痛渐渐平复,而他的内伤则在疗伤药的作用下慢慢缓解,他支撑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柳青身边。
他粗略的查看了一下,只见柳青右半边身子已被鲜血染红,她面如金纸,呼吸微弱,幸好那光剑在刺穿她之前被层层削弱了,不然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丁广心中有些歉意,他轻声说了声“得罪了”,然后刺啦一下撕开柳青右肩的衣服,只见柳青右肩靠近胸口的地方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小洞,正在汩汩的往外淌血。
他拿出金疮药来,厚厚的涂抹了一层在她伤口上,很快就把她的血止住了,然后又塞了两颗疗伤药到她嘴里。对于这种最初级的丹药是否对她的内伤管用,丁广是毫无把握。
做完这一切,他想了想,从柳青衣摆上扯下两块布来,用其中一块抹干了血渍,又用另一块帮她裹住了伤口,这是丁广唯一知道的疗伤知识了,这还是他从电视上学的。
按理说,他应该从自己身上扯布料为她裹伤,但他实在撕不开他那火鱼皮衣服,好在柳青里面还穿着其他衣物,倒不至于走光。
想到走光,丁广不争气的看了眼柳青的手臂,女神级别的手臂就是好看,白嫩滑腻的手感就不说了,整个手臂粗细均匀,不胖不瘦,不多不少,光泽油亮,犹如暖玉。
他恨不得用手再摸摸就好,但他反复告诫自己,可不能这么qín_shòu,人家可是为了救自己一命才伤成这样的,绝不能乘人之危。当然,若是以后给她换药时再无意中碰到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丁广依依不舍的站起,他把四面阵旗捡起放入口袋,又把地上的绿色飞剑捣得稀碎,然后突然喝道:“出来!”
等了一会,不见任何动静,他又骂道:“你不出来是吧,那好,你也别跟着我了,我伺候不起你!滚吧!”
话音刚落,眼前白光一闪,一把半米来长的飞剑从小腹飞出,正是乾山剑。
丁广皱着眉看着乾山剑,过了良久,终于说道:“你是把剑啊,我不要你杀人,但你总不能有点危险就逃跑吧?”
“再说了,你能跑到哪里去?我死了,你就能彻底自由吗?那些坏人抓不住你吗?”
他长叹一口气,他原本是脚踩乾山剑飞向“白无常”的,但“白无常”绝地反击后,乾山剑竟然因为害怕而先行躲进自己体内了。
丁广一肚子火,若不是乾山剑临阵逃脱,自己和柳青未必会受伤,而“白无常”也可能被自己拿下了。
现在好了,不光放走了“白无常”这个可怕的敌人,柳青身受重伤,少了一个得力臂助,最后自己还搭进去一个银冰罩法宝,银冰罩可是救了丁广无数次了,而且他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替代品。
丁广之所以压下了火气,是因为乾山剑没往别的地方跑,而是跑进了自己肚子里,它是真害怕,但同时也真把他的肚子当家,至于它是不是真把他当主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乾山剑只是初获灵智,丁广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它能不能听懂,也不知道它是否有了惭愧等情绪,总之,教训一把剑是他遇到过的最无奈的事情。
他看了看乾山剑,心想,这货不堪大用,今后只能当代步工具了。
他小心翼翼的背起柳青,正思忖着往哪里走,突然东边几里外再次传来几声轰鸣,整个天空似乎都被那些法术照亮了,丁广心中一动,何不去看看?
对于一剑门,他最是关心,因为这整个门派都是自己的敌人。而且这大晚上的,一剑门那里还如此热闹,可见绝不寻常,更何况,躲到一剑门附近去,“白无常”应该想不到。
丁广对乾山剑说道:“走吧,还愣着干什么?”乾山剑顿时“雀跃”起来,它在空中盘旋了两圈,然后“殷勤”的飞到丁广脚下,似有将功补过的心思。
丁广踏剑而行,随着他不断接近一剑门,那里传来的轰鸣声也越来越大,他察觉到有气浪不断袭来,而眼前的光亮也越来越强,可偏偏除了法术的轰击声,再无其他声音传来。
他想了想,还是拿出两张隐身符来分别给自己和柳青贴上,虽然他只是去外围看热闹的,但能不暴露行迹是最好的。
不一会,乾山剑载着两人冲出树林,来到了一大片开阔地,眼前的景象让丁广震惊了。
只见前方几百米处有一座巨型防御罩,这防御罩上流光溢彩,时不时的发出黄蒙蒙的光芒,此罩高有二三百米,如一个倒扣碗放在大地上,把其内几百上千亩地“关”在里面。
防御罩里是一片颇为密集的建筑群,里面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布局严密合理,错落有致,假山园林星罗棋布,两条小溪蜿蜒流过,环境堪称完美。
别看防御罩外面是白雪皑皑,但里面仿佛是春天,绿草掩映,百花齐放,丁广直看得目不暇接,他吐出胸中一口浊气,心想,这才叫修仙啊,这才是四星宗门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