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一翻身坐了起来,脑中兀自嗡嗡作响,只见神木派山门外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浅坑,几百米直径的地区寸草不生,仿佛被犁过一遍似的。
乔尼五人被爆炸冲击到了千米之外,他们个个身上带伤,衣袍破碎,狼狈不堪,方晓用袖子一抹嘴角鲜血,喊道:“追!不能让另外两个跑了!”
五人往西飞去,几息工夫就消失在了天际。神木派又重归宁静,它在繁花锦簇、烈火烹油之势时戛然而止,成了漠北最后一个被除名的宗门,真是报应不爽。
丁广四处瞟了瞟,见周围无人,只有一个陈福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九名元婴修士,一死一伤,两逃五追,他简直可以大摇大摆的散步出门了。
他召出乾山剑,腾空而起,刚飞出十来米,柳青突然低声喝道:“不好!快走!”
丁广心下正奇怪,他回头看了眼柳青,发现竟然可以看到她,这说明,他们两身上的隐身符恰好在这个时候失效了!
想到此节,他第一时间就看向地上的陈福,只见陈福正错愕的看着自己,眼中既有点意外,又有些兴奋,陈福对丁广一指,喊道:“那胖子,停下!”
丁广吓得一哆嗦,一张胖脸“唰”的一下变得血红,他哪里敢停下,骂了句:“我操!”然后催促乾山剑往南飚射而去,速度瞬间达到了极限!
飞了一阵,他回头一看,不由得叫了声苦,只见陈福右手捂胸,咳嗽连连的追了上来,他虽然飞得歪歪斜斜,但速度并不比他慢!
他的心脏如同有个大鼓在不停的“咚咚”锤击着,他嘴中无意识的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
说起来也真是他自取其祸,他在神木派防御罩被破前就用上了隐身符,几名元婴修士大战时,他本可以乘乱逃走,可偏偏为了看好戏,他一再耽搁了下来。
接着,七名元婴修士飞走,山门附近只剩下了一个受伤严重的陈福,他过于大意轻敌,浑然忘了谨慎小心的原则,若是他能打开隐身阵法再等个两分钟,哪里会摊上这么个要命的情况?
而且,由于柳青也用了隐身符,他们两看不到对方,无法用眼神交流,所以柳青一贯的做法就是听凭他的指挥,绝不干涉,两人的这份默契使他们逃过不少险境,没想到今天他犯错误了。
想到这里,丁广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陈期受伤虽重,但他毕竟是元婴老怪,就算他打不过一个同级别的修士,难道还对付不了自己这个筑基期杂修小辈吗?
他在心中不断催动乾山剑加快速度,而他则到处观察地形,希望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一躲,可很快,他就进入了荒漠地区,这里地形一马平川,只有少量风化严重的小山包,哪里能藏得了人?
尽管丁广一路狂奔,尽管陈福受伤严重,但是一个小时后,陈福还是渐渐追了上来,他盯着丁广的眼中闪动着惊喜的光芒,如同看到了主人的狗一般。
柳青问道:“丁师兄,怎么办?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啊!”
丁广何尝不知道这样下去就是死路一条?像这么跑下去,再有两个多小时,他体内灵气就将告罄,届时只能任人宰割,可他能怎么办?难道去跟一个元婴修士拼命?
再飞了一会,陈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胖子,你是叫丁广吧?你跟我走一趟,我绝不伤你性命,若是不听,我可要出手了啊!”
丁广回头一看,见陈福已经追到自己身后五百来米了,以元婴修士的法术或者法宝,这点距离根本不叫事,陈福之所以还没动手,是因为想生擒自己。
他拿出金阵盘,又打开空间阵盘,想了想,再把离山旗也掏出来握在手心,然后回头冲陈福喊道:“我不是丁广,也不认识他,我只是在神木派做客,前辈你找错人了……”
陈福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刚说完,就见丁广突然一停,一把十米长的白色巨剑在他头顶生成,并猛然刺过来。
陈福见状不惊反喜,他就担心这胖子一直逃跑,对他来说,要杀这胖子轻而易举,但要生擒却不容易,因为这胖子的速度并不慢。
见巨剑来临,他不躲不挡,反而乘机又欺近了百来米,直到巨剑堪堪临身之际,这才抬头吹了口气,巨剑顿时倒卷而回,在翻滚了两圈后,巨剑陡然消失。
他“嘿嘿”一笑,再低下头来时,却发现那胖子不见了!
他有些意外,正要寻找,忽然觉得右侧有动静,转头一看,只见那胖子不知什么时候移动到了他右边三百多米处。
丁广见陈福发现了自己,连忙双手一举,喊道:“前辈且慢,我跟你走!”
话没说完,陈福手一挥,一只半透明大手出现在了丁广头顶,随即大手往下一捞。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一股奇寒从背后袭来,寒气尚未彻底触碰到他,他已经感觉行动滞涩起来。
即便如此,他仍没把这股寒气放在心上,此时,那大手已经紧紧握拳,但拳头里却并没有那胖子!
陈福眉头一皱,回头一看,首先看到了一大团白气,白色气团后是那胖子,不知他怎么又突然到了自己身后,他怀里抱着个白色小狐狸,小狐狸的嘴巴刚刚闭上。
丁广把小狐狸往灵兽袋中一塞,眼看着陈福的须发和皮肤瞬间起霜并变白,随后一层厚厚的坚冰包裹住了陈福,使得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白色琥珀里的小虫。
他拿出游江剑正要在陈福身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