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四面夹击吾必奎的大好局面,没想到一个眨眼之间,自己就受到了四面夹击。
熊储摊开地图一看,自己东面是凤鸾那个恶毒的女人,东南面是禄丰县城的高科,南面马上要过来景东土司刁勋,西面当然是主角吾必奎。
这一仗应该怎么打?熊储顿时大费踌躇。
军师万练接到各方面的消息,立即赶过来和熊储协商接下来的应对之策,首先通报了最新的战况:
“主公,奢崇明在沙溪一线遭到惨败,目前退守大方城。安邦彦率兵四万进攻安顺府策应北面的奢崇明,结果也遭到惨败,目前退往水城。看来奢崇明和安邦彦支撑不了多久。”
熊储听到东北贵州方向战局一面倒,顿时很有些诧异:“奢崇明和安邦彦不是号称用兵十余万的吗,怎么会一触即溃?”
万练笑道:“南蛮之人有几个懂得大局观的?奢崇明始终不忘上一次惨败的罪魁祸首,也就是他原来的副将罗乾象叛变投降,占据了奢崇明的老巢永宁。所以奢崇明舍本逐末,竟然利用主力部队北上进攻永宁的罗乾象。”
“其实,奢崇明的本部人马不过两万,现在兵分两路,而且主要方向放在永宁,对沙溪仅仅保持牵制作用。没想到永宁一战并没有取得速胜,反倒是沙溪一线吃了败仗,结果导致后路出了问题,引发全线溃败。”
熊储看着地图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样一来,就和我们原来预测的战局大相径庭了。如果奢崇明和安邦彦不能稳住阵脚,一路向西败退下来,武定的凤鸾那个老婆娘抵挡不住,我们就后院起火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万练点点头:“主公所虑甚是,这一点贵州的朱燮元当然也考虑到了,所以才会命令云南这边抽调人马紧急北上,就是想切断奢崇明和安邦彦的退路。”
“蒙自土司沙定洲、石屏土司龙在田、嶍峨土司王扬祖这三家还无所谓,他们只能从昆明东南的抚仙湖两侧进兵,对我们没有影响。”
“只有景东土司刁勋所部北上,就一定要经过禄丰县、武定县,这才是最大的隐患。联系此前段志睿秘密召见各地土司这个消息,我怀疑景东土司刁勋来者不善。”
“打着北上夹击安邦彦的旗号进入我们背后,如果他和吾必奎的副将,也就是禄丰县的高科联手,熊开山的骠骑营就非常危险,同时也会威胁主公这里的鹤鸣镇。”
“我赶过来见主公,就是得到消息,元谋县的吾必奎,已经命令他的儿子吾凌霄带兵一万向东开过来,目前已经在羊街镇一线驻扎。”
“羊街镇是元谋县的东大门,也是一个非常机动的位置。向东,可以夹击主公的鹤鸣镇一线。向南,可以攻击黑井镇的熊开山所部。”
“如果这个时候,景东土司刁勋从南面压过来,禄丰县的高科从东面的禄丰县夹击过来,熊开山或者主公必有一家陷入苦战。”
“有了自己的地盘,我们现在和原来不一样了。肯定不能撤退,必须就地打败至少三个方向的敌人,才能不让我们的百姓被掳走。”
熊储脸色阴沉:“不仅如此,还必须考虑东面的凤鸾那个老婆娘趁火打劫。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们进入云南以后第一次大战,而且不能失败。”
“我的观点是,对于斥候营传回来的消息,一定要宁可信其有。正因为如此,我们就要做好三手准备。”
“熊开山在黑井镇掐住了龙川江的上游通道,就可以把吾必奎的两只拳头一刀两断,和禄丰县高科之间失去联系。所以骠骑营的主要作战准备,就是向南防御。”
“熊开山防备南面景东土司刁勋的同时,还要严密监视牟定御守千户所。他的骠骑营没有必要死打硬拼,在关键的时候可以让开正面放敌人进入元谋县。然后我们四面合围,然后一举全歼。”
“我可以命令在三岔河组建的新兵营四千五百人紧急南下,直接压迫羊街镇,让吾凌霄不敢继续东进。我在营盘山的弩箭营南下,越过鹤鸣镇之后,在五台山的二台坡设伏,防备禄丰县的高科西进。”
“同时命令司马承的陷阵营隐蔽出动,插到禄丰县和武定县之间隐蔽待机。如果高科胆敢离开禄丰县,司马承就突袭禄丰县城并占领之。”
“至于我这里嘛,女兵营和中军卫队监视东面的凤鸾,军师命令你那边的镇军营、弩箭营紧急南下,接替三岔口和营盘山的防御地区,同时作为第二梯队。”
“霍连山站住大姚镇,这也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所在,一方面挡住吾必奎可能西蹿的通道,同时防备大理的段志睿从西面捣鬼。”
熊储一口气把自己这段时间暗中谋划的战术意图全部说了出来,然后看着军师万练。
万练既震惊又佩服:“没想到主公竟然谋划如此深远,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唯一补充一点的是,就是命令霍连山的骁骑营出动六百人出击元谋县西北的土林,赤格的射声营出击元谋北面的朱布,直接威胁元谋县城,让吾必奎被迫采取守势。”
熊储和万练尽管已经预料到了形势的严重性,但是真的发生之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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