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最近吃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因为出其不意的事情越来越多。.. 。.
亲兵队长算是一个江湖好手,一手刀法有很深的功力。
对于这一点,杨虎心知肚明,他关心的是谁掉了脑袋。
其实也没有别人掉脑袋,被亲兵队长一刀斩首的那个人,正是昨天上午前来送信的那个‘女’人,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女’人。
杨虎作为熊储的核心弟子之一,这个小‘女’人冲向自己的时候,他自然看见了。
虽然看见了,但是杨虎并没有太当回事儿。
在杨虎想来:一个蛮夷之地的黄‘毛’丫头,就算冲到自己身边,又其奈我何?
可是,当那颗美丽的人头落地之后,嘴巴里竟然掉出一根很细的银管,长度不过五寸,杨虎后背都开始冒冷汗。
特制吹箭!
西路军统帅黄妍莹,江湖顶尖高手之一,就是被吹箭暗算身亡。
暗算黄妍莹的吹箭,仅仅是小竹筒制作的,显得非常简陋。
今天这个小‘女’人的吹箭,竟然是一根银管,档次上不知道高多少。
杀人的东西档次越高,杀起人来威力越大,自然就显得更加邪恶。
亲兵队长飞起一脚,把自己身前的那具无头尸体踢开,非常恼怒地吼了一嗓子:“谋杀朝廷边关大将,这是株九族的大罪。鸟铳营提前,给我灭掉这帮孙子!”
不怪亲兵队长勃然大怒,一个黄‘毛’丫头竟然在自己面前捣鬼,实在是岂有此理。
如果他反应稍微慢了一丝,就很可能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那就百死莫赎了。
“慢着!”杨虎虽然也很气愤,但现在绝对不能随便杀人:“我们是代表朝廷过来的,是正义之师,仁义之师。法不责众,这是我们的信条。只要你们放下兵器接受整编,你们就属于朝廷的军队,当然就是合法的军队。”
“一窒法的军队,当然一切都很自由。你们仔细看看四周,那是我们的两个步军营,里面有好多都是你们的兄弟。他们能够告诉大家,只要你们好好合作,刚才的一切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再说了,这件事情也和你们没关系。”
为了不节外生枝,杨虎硬着头皮在这里苦口婆心进行规劝,这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蛮夷之地虽然没有开化,一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但真正不怕死的人还是不多见。
尤其是杨虎根本没有说假话,两个步军营里面的绝大部分人,的确就是他们原来的兄弟。现在变‘成’人上人成了最后的胜利者,而自己变成了阶下囚。
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
但是俗话又说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这几句话过去有效,现在也有效。
五千人放下兵器之后,威力就小多了,杨虎这才真正放下心来,然后才有心情了解一下那个小‘女’人为什么要按算自己。
一个被俘的什长举手说道:“将军:巫娜是我们祭司的‘女’儿,祭司死了之后,她变成思薛胡最小的妻子。我们是两个部落合并起来的,吴‘波’刚的军队就是巫娜原来部落的人马。”
“巫娜昨天自告奋勇前来送信,本来就是准备刺杀将军的,可象来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动手。刚才将军说思薛胡等人被斩首,巫娜觉得自己一切都完了,所以才孤注一掷。”
杨虎目光一凝,才发现一个身材并不高,而且体型和当地土族差不多的家伙,看起来十五六岁模样:“兄弟叫什么名字?中原官话说得很不错啊!”
小个子抱拳答道:“启禀将军:在下陈志昌,祖籍福建。”
“嗯?”杨虎心里顿时不痛快起来:“原来你叫陈志昌,还知道自己的祖籍福建,竟然跟着当地土族造反,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志昌仍然抱拳,说话不卑不亢:“将军说得不错,在下真的就活得不耐烦了,而且参加造反是自愿的,因为在下早就活得不耐烦了!”
这话有问题,杨虎觉得很不对劲:一个半大小子,竟然很早就活得不耐烦了,简直不像话。
“说说你的理由。”杨虎冷着脸,没有给好脸‘色’。
非常意外地,陈志昌竟然不领情,而是摇摇头:“既然将军是朝廷大军,在下只求速死,理由不说也罢。”
“呵呵,小伙子不爽快!”杨虎突然笑了,而且是非常开心的笑了:“小小年纪竟然对朝廷军队不信任,真是奇哉怪也。看来你还有些来历,如果就这么把你杀了,可能难以服众。不行,你必须说说自己的理由。”
陈志昌低头犹豫了大概半刻钟,这才仰起头来说道:“家祖陈用宾,右都御使兼兵部右‘侍’郎,曾经镇抚云南十三年。万历三十五年(一六零七年),武定县土司罗婺凤氏家族阿定谋反,轻骑直‘逼’大理都指挥使司,向家祖索要知州凭信。”
“当时家祖来不及调动外围部队回防,只好将计就计赐给阿定一枚官印,阿定得到知州官印之后随即退兵。家祖率领刚刚赶到的永昌军队追击五十里,抓获阿克及其手下头领十二人,并且收回了武定印。”
“东林党党徒李先著,和他的学生李朴等人给家祖罗织了一个‘弃印之罪’,立即被逮捕入京都下狱。刑部员外郎黄克缵知道家祖冤枉,于是上疏营救,马上受李先著的党羽李朴等人攻击。”
“接替家祖巡抚云南的周敬松,知道滇人对家祖非常钦敬,经过明察暗访,终于明白了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