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反正漫漫长夜无事可做,我便从头说起吧。”贺新郎略一沉吟,似乎是在想从哪里起头,片刻后开口道:“那我便从三十年前的北伐说起,哈,我今年才二十岁,却要向各位前辈讲述三十年前的往事,真是有些狂妄了。”说着向年纪大的人拱了拱手。
各位前辈,三十年前的北伐可还有印象。”
程黎摇了摇头说道:“那个时候,我年纪尚小,不过二十年前那一次的我倒是参与了进去。
“那一次稍后再说。”贺新郎摆手说道。
“三十年前那次老夫倒是知道一些,那一年我刚刚筑基完成,应是十六岁,而今年老夫恰好是天命之年,确切来说应该是三十四年前。”说话之人正是刚刚与人吵架的老者。
“哈哈,理当是三十四年前,当时北方赵国新亡,整个北方乱成一团,也正是因为如此,咱们才有了机会北上。”又是一名老人说道。
“当时的青衣营可以说是汇聚了咱们整个南武林的英豪,我的师兄也在其中,可惜我本领低微,未能……”先前说话的老者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有些尴尬,与他争吵的年轻人低哼一声,脸上讥讽之色更浓。
“前辈说笑了,当年的青衣营,人数不到一百,咱们荆州,现存的也不过数人而已,令师兄能在其中获得一席之地,已经足以傲视群雄了,况且前辈当时年龄尚小,若是能再长上五岁,想必定能有前辈的一席之地。”
老者连道不敢,但脸色看上去则舒缓了很多。
“我观前辈兵刃,剑身细长,似是迅雷剑的样式,再看前辈刚刚拔剑的起手式,定是紫电剑法。据我所知,大江会的实际掌舵人,竟陵方歌便是以紫电剑法闻名江湖,三十前号称青衣营最快的剑,想必那便是前辈的师兄了。”
“正是如此。”老者虽然被人叫破来历,却满脸赞叹道:“小兄弟眼力确实不凡,此次我正是受到方师兄的邀请,这才和几个老友后辈前往巴陵的。说起来大家也都清楚,这次虽已寿宴为名,但是洗牌大江上的势力才是真的……”
“前辈多虑了,以令师兄的威名,定然会是长江水域荆州一段的龙头,这地位是无法被人撼动的。”
“虽说如此,但是据说此次各方势力都纷纷邀人助拳,我等也不敢托大。”老者颇为谨慎。
“呵。”贺新郎摇头说道:“邀人助拳又有何用?难不成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吗?现任的刺史殷初平,以及此次的寿星钟洛,皆是青衣营出身,此次洗牌,令师兄定可赚的盆满钵满,不必担心。另外若是在座的有替韩道琥卖命之人,现在赶紧打道回府还来得及。”
说完也不待众人再问,便扯回话题道:“当年的青衣营,除了刚刚说的这三位外,我在说几个在做的各位都听过的,韩氏韩道琛、韩道琥兄弟,谢家谢传政、谢传敬兄弟,陆家陆江浔,还有咱们荆州的好汉巴东豪侠左恽,荆南烈刀高涟……只可惜,那次北伐止步于洛阳,在那之后青衣营便随之解散。”
“你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些。”说话之人正是一直找麻烦不断的年轻人,半晌没有说话的他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听兄台此言,仿佛是将年纪差不多的高手罗列了一遍,便组成所谓了的青衣营。其中韩道琛更是与北方秦国的国师并称为当世的两大宗师,当世最强的高手之一,这些暂且不说,世人皆知左恽是死于韩道琥的,更有传言,前任荆州刺史谢传政也是被韩家害死,如今听你这话,他们当年还是战友不成。”
贺新郎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他们当年便是战友,而且青衣营的首领就是韩家已经去世的上代家主韩纹,也是那次北伐的统帅。”
“那次北伐,韩纹从襄阳出兵,收复了东京洛阳,正欲西进关中时,然而西方秦国却趁虚而入,先一步攻占了关中,将我朝关在了潼关之外,我朝取潼关不得,北方局势又渐渐明朗,良机已失,韩纹便退兵修整,伺机再战,虽说此次北伐没能完全达到我朝收复二京的目的,但却极大的增强了我朝的信心,战后依据当时的规定,青衣营不得不散去,营中之人便互相约定,下次征伐之时,定要再次相聚。”
“青衣营解散之日,几人更是在汉水边歃血为盟,立志复国故土,其中有韩道琥、谢传政、左恽、殷初平,皇族端木恂、周家周盛以及豫州、江州的几位好汉,另外还有两人,一人为步婴,想必在座的都不陌生,是钟洛的小舅子,洞庭巨琨步承的养子,最后一人颇为神秘,似乎无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于,是北荆州襄阳人。”
“或许这位兄台又要说我拿无名小卒前来凑数。”贺新郎打断了正准备说话的年轻人,“我便只说一句,现如今的天下神兵,北镇刀便是此人设计打造出的,前年谢传政便是靠着五千北镇甲士冲阵,渡淮水冲散了北方大秦国的大军十三万,使其一溃千里,另外还有传言,此人我大雍的开国七家于氏之后。”
“北镇刀确实锋锐,想必在座的也都见过,但若是仅凭一把刀,便能纵横无敌,岂不可笑,况且,若是此刀的制法被敌人获得,那又岂不是瞬间攻守异位。”这番话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不过从年轻人口中说出,总是让人忍不住想反驳他。“况且于氏之后,这更是无稽之谈,世人皆知,当年北方胡人南下,开国于氏与孙氏二族满门战死,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