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鸣低估了谢云龙和吴金山的度,五分钟之后,两人便领着双桥镇的一众党委委员来到了洪庆农机厂新厂房的奠基现场。
方洪庆见此状况后,脸色当即便绿了,悄悄冲着魏一鸣投去了不满的目光。若是按他们兄弟俩所说的,奠基仪式已经结束了,这会谢云龙过来最多也就甩两句大话,不会影响实际结果,哪儿像现在这般被动呢?
方洪俊的想法和哥哥相似,一脸不快的看着魏一鸣,心中满怀怨恨之情。
看着谢云龙、吴金山等人走过来,魏一鸣转头对方荣华说道:“方书记,谢县长和你是老搭档了,我们一起过去打个招呼吧!”
在这之前,方荣华特意让二儿媳肖盈,和魏一鸣说了他和谢云龙之间的过节,目的便是让对方心中有个数。听到魏一鸣的话后,方荣华意识到对方这是成竹在胸了,当即毫不犹豫的冲其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见方荣华和魏一鸣并肩走过来之后,谢云龙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道:“老书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新厂房开工怎么也不提起打个招呼,我好过来祝贺呀!”
谢云龙说这话时一脸坏笑,如盯着猎物的野狼一般,让人见了很不舒服。
方荣华是老官油子,若论见识和斗争能力绝不弱于谢云龙。听到他的话后,当即笑呵呵的说道:“谢县长工作繁忙,这点小事便没过去打扰,你可别有意见呀!”
“怎么会呢?当日,我在双桥之时,老书记对我关怀备至,我一直念念不忘,怎么敢有意见呢?”谢云龙一语双关道。
谢云龙这话乍一听很是热情,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从他的话中听出弦外之音。
当年,方荣华实名举报他那一次,虽在县委书记夏文海的帮助下,顺利摆平了,但对谢云龙还是有影响的。若不是这一茬的话,他早在两年前便能调到县里去了,现在说什么也该进入常委序列了。
被方荣华摆的那一道,谢云龙一直牢记在心,否则,他也不会暗示吴金山、马继格外关照老方家了。就拿眼前的这块地来说,谢云龙宁可让其荒着,也决不让方家扩建厂房,只不过出了魏一鸣这个变数,是他始料未及的。
“谢县长这话我可不敢当!”方荣华沉声说道,“我方某人在双桥镇党委政府领导岗位上干了十多年,自认为上不愧领导,下不愧百姓,问心无愧。”
方荣华虽说没少帮两个儿子的厂子出谋划策,但农机厂是他们一家人白手起家干起来的,和他任不任镇长、书记毫无关系。方荣华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给人一种豪气干云之感。
听到方荣华的话后,谢云龙的脸色当即便阴沉了下来。他和方荣华之间是老相识了,对对方的底子再清楚不过了,对方这番话颇有几分指着和尚骂秃驴之意,让谢云龙的脸上很是没光。
“一直以来,我都是以老书记为楷模的,他的所作所为确实只得我辈好好学习,只不过……”谢云龙说到这儿?后,停下了话头,两眼直视着前方不远处的高台。
方家两兄弟见此情况后,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姓谢的借机难。肖盈也一脸担心的瞥了魏一鸣一眼,脸上写满了担心和忧虑。
方家人心里很清楚谢云龙这后半句绝不是什么好话,他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副县长,只要其一句话,他们费尽心机搞出来的场子便有可能砸锅,心中之情可想而知。
魏一鸣迎着肖盈的目光冲其轻摇了两下头,示意她不用在意,好戏还在后头呢!
看着魏一鸣的示意之后,肖盈的心里稍稍安定下来,不过当想到他只不过是一镇之长,而谢云龙却是副县长后,她心里的那点底气便泄的一干二净了。
谢云龙扫视了一眼全场,接着说道:“老书记,这厂房距离公路太近了,你们厂子里的货车又是加长的,车来车往太不安全了,我看暂时还是不要搞了,你觉得呢?”
尼玛,厂房距离公路足有五、六十米呢,只要不是火车,什么样的车能有这么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谢云龙的话音刚落,方洪庆便按捺不住了,急声说道:“谢县长,我们这儿只是生产车间,装配车间在原厂子里,不会影响到车辆和行人的。”
谢云龙一眼不爽的白了方洪庆一眼,转头冲着方荣华说道:“老书记,方家谁说了算?”
方荣华了解谢云龙,谢云龙同样也了解他。别看农机厂是用方洪庆的名字命名的,但当家做主的还是方老爷子,他对此了解的很清楚,才会有此一问的。
听到谢云龙的话后,方荣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阴冷之色,沉声说道:“感谢谢县长挂念,方某虽然老朽了,但在家里说话还是有点用的。”说到这儿后,方荣华便转过头来冲着两个儿子喝道:“这儿的事和你们无关,你们都别开口。”
方洪庆、方洪俊兄弟俩心中虽很是不甘,但老爷子话了,他们不敢不听,只是一脸不爽的瞪着谢云龙。
谢云龙见此一幕后,一脸冷笑道:“老书记教子有方,我家那小子才上初三,顽劣的不行,从这点上来说,我要向老书记好好学习!”
谢云龙将方家的顶梁柱和他刚上初中的儿子相提并论,可谓用心险恶,别说方家人听不下去,就连在场围观的人见此状况后,都议论纷纷了起来。
就在这时,魏一鸣轻咳一声,开口说道:“谢县长,洪庆农机厂厂房扩建手续齐全,各个主管部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