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洗星阁主,默默的听着,偶尔的打量了一下楚南和洗星华,更多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似乎太疲倦了。
洗星华看着自己的父亲,想着一直以来,他都是最疼爱自己的,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子,不禁眼圈红了。
要是父亲没有重病,以父亲的强势,她在洗星阁里的地位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子,四周这些人又怎么敢对自己如此无礼。
可惜,随着父亲重病,自身难保,洗星阁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各堂堂主,他基本上绝少露面,他的权力正在一点点的失去,相应的,洗星华也失去了庇护。
听完杜滔的汇报后,这位洗星阁主几乎连眼皮子也没有抬一下,只是有气无力的轻轻道:“放他们离开。”
杜滔一呆,然后才急道:“阁主,万万不可,这样一来,我洗星阁颜面何存?而且这妖兽性子凶残,就算放它离开,也难保它不会伤到五小姐。”
“其实以阁主的战兽能力,完全可以在它来不及伤到五小姐之前便拿下它。”杜滔说完看了跟在轮椅后面的狮身人面兽一眼。
洗天海和其二弟都挤了下来,一起道:“父亲,孩子最宠爱的战兽都失了,父亲你要为我们作主。”
一些长老也齐声道:“阁主,万不可放这妖兽离去,否则传出去,洗星阁不只名声受损,只怕甚至会动摇我们洗星阁的根基。”
洗星阁主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神色,淡淡道:“动摇根基?这个……是不是太严重了?”
五长老站出来,沉声道:“阁主,我们所说身为天下三十六洞天之一,势力遍布徐幽二州。树大招风,各方势力只怕都在盼着我们洗星阁出点事故,之前阁主的伤势已经引起了很大的风波。现在外界甚至已经在风传我们洗星阁已经外强中干,很多势力都在虎视眈眈。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今天放这妖兽离开,只怕外人会认为我们连这样一只区区妖兽都收拾不了,到时,坐视了洗星阁空有虚名的传言,会引起什么样的可怕后果,阁主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杜滔沉声道:“群狼逐鹿,谁若露出疲态。便必被群狼分而食之,这个风险,我们承担不起。”
看着杜滔和诸多长主微微叹了一口气,垂下了眼皮,似乎很疲惫。
“大长老,你怎么看?”半晌,阁主寻问一边的大长老。
大长老沉声道:“大家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五小姐带回来的战兽极为罕见,而且战猿王和血蟒蛟是先袭击五小姐和其战兽。死有余辜,我看……不如将这只战兽暂时囚禁在洗星阁,一来不至于外界传言我们连一只战兽都抓不住。二来也算是对大家都有了一个交待,毕竟我觉得五小姐的战兽,罪不至死。”
洗天海怒道:“它杀了我的战猿王,还差点要杀了我,这样的大罪还罪不至死?”
大长老不语,洗星阁主却微微点头,道:“这不失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杜滔急了,只是囚禁楚南显然太便宜它了,正要说话。突然,一个十分苍老又显得很虚无飘渺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了起来。
“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洗无缺你这个蠢小子。你只是身体伤了,难道真的连脑子也伤到了吗?”
这声音一出。满场众人全都一惊,连一直软坐在轮椅上有气无力的洗星阁主都猛地坐直了身子,一脸惊异神色,又惊又喜:“是洗星阁的守护神龙龟老祖宗您吗?”
洗无缺,正是他的名字,不过多少年来,已经没有人敢当面中他洗无缺,更何况还直斥他为蠢小子。
但现在被骂,洗无缺却没有丝毫的着恼,反而惊喜之极。
杜滔和其它诸多长老,一起都变了脸色,连那一直守护在轮椅后面的狮身人面兽,都一脸肃然。
“洗星阁”守护神,那几乎是传说中的存在。
传说中,洗星阁的初代阁主,养有一只流淌有龙血的龙龟,不知多少年过去了,洗星阁一代接一代的传承着,而这只龙龟却一直活了下来,在洗星阁众人眼里,它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更被视为了洗星阁的守护神,甚至连每一代的阁主交替,都要先经过它的许可,否则都将不合法。
因为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只龙龟的消息了,甚至很多人对于这只龙龟还存不存在都充满了怀疑,现在,突然有个苍老声音发言,更疑似传说中的守护神,哪一个不震骇万状。
洗无缺惊喜交加,龙龟的苍老声音继续响起:“这件事……楚南并无过错……何罚之有?不只不该罚,反而该赏,该受惩罚的是那战猿王和血蟒蛟的主子,纵容自己的战兽行凶,无法无天……洗无缺,你眼睛昏花了,老龟我还能够得到这样的战兽,是你们的荣幸……别人只怕求都求不得这样的战兽,你们竟然想要毁掉它?一群蠢货——”
龙龟的声音突然提高,似乎显得有些震怒。
四周众人,完全惊呆了。
楚南何德何能,当得起洗星阁的守护神如此称赞?所有人看向楚南的眼神都不同了。
只有洗星华脸都兴奋得涨红了,看着楚南,心中充满了自豪,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楚南……竟然连守护神龙龟老祖宗都赞不绝口。
洗无缺汗流夹背,连声道:“老祖宗教训的是,都怪我们有眼无珠。”
杜滔脸色难看,却突然沉声道:“老祖宗,这不过就是一只杂交的八臂猿,也许有点能耐,但怎配当得起老祖宗你如此的夸奖,在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