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念叨了一句“身娇肉贵的小侯爷碰不得”,摇了摇头,将半柄折扇藏好之后,趁天亮之前咪了一小觉。
三日之后,长陵骑着马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就去了清城院——虽说金陵本地的贵公子可以选择回家,但要是愿意依旧会给安排休息的寝室。
为防再遇到昨夜那种境况,彻夜不归的时候,她还能找个托辞说是留宿院校,也省得荆无畏怀疑。
清城院提供给士院生的寝屋格外宽敞,屋内两头各摆着一桌一椅一床一柜,当中还十分贴心的搁着一道拉帘——万一和同屋舍友不对付,将帘子一拉就眼不见为净了。
长陵刚把衣物挂好,就听到身后有人道:“怎么是你?”
一扭头,见方大美人出现在门边,身后两个小厮扛着一大裹包袱怎么摆弄都挤进不了门,“小姐,这儿的门也太小了吧。”
方烛伊往回瞪了一眼,望向长陵道:“想不到你也会搬到这儿来住。”
“这样睡觉的时间就多了。”
方烛伊嘴角一抽,道:“舅舅是为了让你参加武试才进的清城院么?”
“他只是让我来打发时间的。”
“那你呢?你是为了打发时间来的么?”
“不是。”长陵说完这两个字将围帘一拉,“换衣服,方小姐请自便。”
“……”从小冷惯的大美人有一天遇到了比自己更冷的美人时,第一次体会到了硬把话咽回肚里是个什么感受。
清城院的武学课共有七门,文课之中分为兵法、武德两课,而武艺课则有基础武艺、兵器课、骑射课以及内功修习课,另外还有一门礼乐课——就是弹弹琴吹吹笛子什么的,至于为何要武生学乐,据说是舒老头儿新添加的,他成日看着这一帮子学生满脑子打打杀杀,便想着待到傍晚,就着夕阳西下时用优美的韵律陶冶一下他们的情操,削一削他们的戾气。
只可惜,开学的第一日,礼乐课的老师就旷课了——贺小侯爷一整日不见人影,舒老头儿满院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等贺府的随从赶来递请假函时,天差不多也黑了。
不通乐理的舒老头儿气的胡子都吹到了天上,只好拉来墨川表演了一段棒槌锤大鼓,震的新生们心潮汹涌,恨不得提起剑来再打三百回合。
没有人关心贺小侯爷去了哪儿,在大家看来,贺侯来清城院本来就是玩票的,出不出现都没所谓。
倒是长陵,她心神不宁的虚晃了一整日,听说叶麒告假,不由奇了怪了——这病秧子之前说过,来清城院是为了见她,现在影子都没有,总不会是听说自己不是长陵本人,就潇潇洒洒的甩手而去了吧?
长陵越想可能性越大,胳膊一垂,手中的筷子生生在饭桌上扎了个洞,惹得同桌几位正想抢肉的学生默默收回了筷子。
*****
与此同时,被某人“惦记”的病秧子正在几百里之外的溪镇,从一间农舍缓缓踱步而出,不知前一刻经历了什么,竟是连路都走不利索了,七叔忙快前一步将他扶住,“侯爷……”
叶麒走出两步,抬头看着乌云遮月,眸子里无端添了几分沉甸甸之色,“七叔,这次回去后,开始着手,看看如何让大哥、三弟三嫂还有小妹他们悄无声息的离开金陵,但是,不要让人起疑心……”
“可是……”
他抬了抬手,示意七叔打住话,“我心意已决,只是不希望有什么后顾之忧。”
七叔嘴角绷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也没劝,却叹了一口气,“这天下原本就是侯爷让出来的,侯爷……要做什么无可厚非,老奴誓死追随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e,来疯小哥武林大会见,坐等小侯爷归来~
依旧是会有红包随机砸落~~
有人问书群,在文案上有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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