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不愿意见到你,但你救了我,我也无话可说。”长陵一边舀粥一边漫不经心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但前提是你得保证小侯爷能够平安无事,否则,你只会后悔把我带回金陵城。”
符宴归闻言满口答应:“那是自然。”
“另外,我还有一个条件,”长陵道:“符大人人脉广博,如果你可以派人找到我姑姑,我自当另有酬谢。”
“好,符某必定尽力而为。”
说到此处,长陵没再继续往下聊,符宴归看她一次性能和自己说这么多话,已是心满意足,看她吃过饭后又面露困倦之色,命人在屋内换了新的炭炉后,便自觉的离开房间,让她好生静养,翌日再出发金陵。
直待符宴归走远之后,长陵才放下那一脸的平和,攥在袖中的手已掐出了淤红。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轻易就会祭出真诚的二公子了,这样的巧合,这样的戏码,不论安排的多么天衣无缝——她都不会再信了。
从见到符宴归的那一刻,长陵就几乎已经断定在刀刃上涂毒的人是他,而吹奏洞箫令姑姑发疯的人也是他。
照此看来,甚至将姑姑引到钱宅的人,也是符宴归。
他在桥上提出两点所谓的合作之请,是要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要妥协。
为的就是要自己心甘情愿地陪同他一起回金陵。
姓符的既然可以步步为营算计到这一步,那么自然也能算到她要逃离的心意。
长陵自认为自己不是钩心斗角的料,当下也只能假作中计,随他进都城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但是,唯一令她费解的是,他为什么非要自己跟着他呢?
日头已落,圆月微缺。
长陵临窗而立,一把推开,但见窗外灌木丛内一片荆棘丛生,荆棘花与夜色之下粲然而绽。
她仿佛看到了什么,一刹那间,瞳孔骤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