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狱里,两具尸体,和手提钢刀的白发少女,一身血衣,清纯而妖艳。
女囚们噤若寒蝉,在雪妃的目光扫过,一个个蜷着身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挥刀斩落隔壁牢房的木桩,雪妃跨过断木,看着这个之前自称扶老人被讹诈的女囚,举起钢刀,一刀斩落蓬头垢脸的女囚的头颅,和牢头的死状相比,倒是显的平静了许多,血浆喷涌很少,或许是因为长期困于牢狱,营养和精神状态不佳的缘故。
“击杀含冤女囚,灭世之人类篇,生而有罪,任务完成1,获得杀生点10!获得复活点1!”
“啊!”女囚们尖叫连连。
伐木工一样的,雪妃面无表情的听着一个个女囚临死的惨嚎,或是哭诉,或是谩骂,或是求怜,或是诅咒……雪妃手起刀落,有的用手挡住脑袋,便是连手臂一并切落,也只是平添断手的多余痛苦。
夜叉,魔鬼,妖怪……
在雪妃斩落第八个女囚的头颅后,逐渐的,对雪妃的称呼,咒骂着的女囚们统一了口径——妖女。
“妖女,你不得好死!”女囚们疯狂的咒骂着。
雪妃的脚步一顿,偏了偏头,认真的想了想,还是有些不解,都是一死,为什么经由她的手,更让她们愤慨,难道要让断头台的侩子手,或是邢台的绞首会让她们开心点。
尽管有些不解,但并不妨碍雪妃赚取复活点,随着一条条生命逝去,牢狱内血腥气味越来越浓,一派炼狱模样,两三个女囚干呕出来,雪妃体内热气腾起,暗伤渐渐彻底痊愈,逐渐的嗪至巅峰。
“你为什么笑?”牢狱里,只剩最后一个女囚的时候,雪妃发问了。
女囚笑着,很愉悦的笑着,嘴巴裂的很大,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根,这个女囚满脸污垢,依稀看出之前的眉清目秀的影子,她的下体没有裤子遮掩,裸露着肿胀的下体,让雪妃有些诧异的是,女囚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很亮,真的很明亮,像李老汉家那盏灌了猪油的油灯。雪妃想了想,很认真的得出结论——她很特别。
“因为,我很开心。”女囚笑着,双眼一闪一闪。
“哦……”雪妃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人开心就会笑。
“不管是人,还是神都是有个称呼的,好叫人称呼他,记住他,请问,我该怎么称呼大人呢?”
雪妃眼帘低垂,女囚的话,让她突然想到他,他只是他,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一个总是喜欢在她洞府门口烧野味的男人,因为他从不告诉雪妃他的名字。
他是不想她记住他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莫名其妙的,她的胸口竟然隐隐生疼。
就在这时,牢狱门口传来一串钥匙摩擦锁孔的声音,雪妃缓缓转头望去,眼中淡淡的杀意浮现。
……
冷月帝国,卧虎宗的宗主白凯行,时隔八十年,又收徒了!并宴请八方!
作为正道门派的巨擘人物,卧虎宗的元婴老祖白凯行的一举一行都影响甚大,冷月帝国各门各派不敢怠慢,纷纷派出代表,备上厚礼,云集在卧虎山。
宴会当天,晴空万里,卧虎山最大的山巅处,铺满宴桌,一道一道长虹飞至,化作一个个笑容谦和的修士,递上礼物,在道童的引领下,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每个童子手上都有个罗盘,可以感应来访者的修为,修为高的修士可以坐上前排,修为低浅的只能坐在外围。
尽管如此,先到的,却坐在后排的那些修士脸上没有一点怨怼,笑呵呵的,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本是如此,强者为尊。
“报!月宫贵客来贺!送上百年珍馐青果百枚!恭贺老祖喜收佳徒!”
“报!玉门贵客来贺!送上上古神器桎梏一具!恭贺老祖喜收佳徒!”
“报!铁门贵客来贺!送上独门特产百锻铁精五车!恭贺老祖喜收佳徒!”
……
每个来客都出手丰沃,卧虎宗的弟子们一个个微抬胸脯,崇拜的望向高台之上,长须飘飘,仙风道骨的宗主,自己的师门如此强盛,身为门派一份子,与有荣焉。
并非所有人都有一副好心情,外围处,一个背着大葫芦的青年眼色阴鹫的死死盯着台上,他看的并非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而是那个垂手站在一旁的俊俏的像个女孩子,但衣着却丑陋之极的短发少年。
察觉到背着大葫芦的青年的目光,短发少年远远望去,两人目光相撞,短发少年讥诮一笑,背着大葫芦的青年脸上的阴沉之色,郁郁的可以滴水。
在背着大葫芦的青年旁边,是一个背上别着一把大剑的青年修士,他是葫芦青年的师兄,见着他师弟的模样,大剑青年修士幽幽一叹,便把他师弟心中的所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风水轮流转啊。
脑中又浮现当日一幕。
“请宝葫芦杀人!”
那日,葫芦青年祭出葫芦杀器,一抹锋利的白光射向毫无防备的短发少年,眼看这少年即将一命呜呼,白光却突然静止,凝固在短发少年身前三寸处,随后“咣当”一声,掉落地面,变成一块普通铁片。
在他们诧异的时候,他们的少宗主白无常从空中飞来,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
“见过少宗主。”他们急忙行礼。
白无常没有理会他们,提起短发少年就要飞去。
“一个废材种马,除了出身好,会干女人,有什么好拽的?”他的踩着蒲扇的师弟看不惯白无常高傲的态度,小声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