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跟我说?”霓裳与轩辕晖二人已沉默着并肩走出一段。霓裳觉得不能如此下去,再这么走下去他或许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波澜了。
“朝拜会那夜,你曾去过我的居室。”
想不到轩辕晖要说的竟然是这个!霓裳脚步骤然停止,惊讶错愕的望向眼前这个男人。他想说什么?他想表达什么!
“那夜我也在房中。”轩辕晖望着霓裳的眼睛说得那样淡然。
霓裳飞快,几乎是下意识地,自袖内甩出那柄王兄玄羽送的精巧双刃匕首,抵住轩辕晖脖子。“原来你都知道!”
霓裳极为生气,或许他知道更多事,比如她曾酒醉睡在他卧榻上。但那只不过是自己酒醉误入了他的房间,他同自己说这个做什么?
威胁?嘲讽?还是别的什么?
但无论是什么,这种听起来有辱她贞洁的话她不能够忍受!
如果他是别人,此刻这把匕首应该已经深深扎入他的喉管之中!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你误会了。”轩辕晖百口莫辩,不知应该如何解释。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在面对女人这件事上是如此的缺乏经验,不知如何应对。
他只是想告诉她,自己很早之前就留心于她,没想到词不达意叫她误会。
“公主,是有什么事么?”极远处,侏儒侍卫喊道。
“没事,你们不许过来!”霓裳愤怒命令。然后放下匕首,转向轩辕晖说,“你跟我来。”
二人步入樱花树木落错的树林,霓裳背对轩辕晖,说,“那日,不过是我多喝了点酒,才误入了你的居室,你不要太当回事。”
轩辕晖望着霓裳轻盈纤瘦的身体,站在樱花树下,黑发垂髫直至腰间。有风阵阵来,拂动她的发丝与裙角。
“我——”轩辕晖开口,却不知何从说起。
“大王子如无事,霓裳先走了。”霓裳冷漠要走,她一刻也不想在此再逗留。
“慢着!”他上前两步,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我,我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赶紧说!”霓裳挣脱他抓住她的大手。
“我想告诉你——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有别样的感受。初次见你,你七岁,如处子般娴静坐在御花园内,感觉在哪见过你。”
霓裳心里扑通直跳,他不敢回头看他,现在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就令她全身麻酥,内心一下接着一下像被什么情感扯动。她感到已满脸通红,大脑发热。
“后来长达十年的时间,因为见不到你,我已经忘掉你。突然朝拜会上你又出现。我出西郊迎你们,当你下马车从我身边走过,我感到心里一动。你蒙着面纱,我却仅凭着你的气息就认出你。你…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内敛,深沉,温暖,熟悉。
对,这样的感觉我也有过!
霓裳在内心喊道。
“你洁白,像一朵雪山上的圣莲。我忍不住看你,但你对我很冷,拒我千里之外。”
对,你靠近,我就远离。
霓裳在心里回答。
“但我知道,你喜欢我,在意我,愿意…与我在一起。”
“不!”霓裳忽然转身,她不允许他说这样的话。他冒犯了她,擅自读取她的心,扰乱她的思绪,还要擅自为她做决定!
“你是大烈金兰的丈夫!”霓裳愤怒朝他喊,没有人曾见过她这样生气的样子。
“我不是!这都是政治!我不爱她,也不曾许诺她。大烈拿着一个婚姻的幌子骗得大家放松警惕,却在这一天夺我父亲王权,侵犯我的家园,这样的婚姻难道是被上天认可的吗?”轩辕晖也动怒。
“我爱的人——至始至终,都是你!”他终于将内心深处的话说出来。
霓裳忍着心里的痛,“不,这是不可以的,我与你,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他温柔问她。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的婚姻自会有我父王和哥哥做主!”
他温柔的走近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如释重负的说,“如果你担忧的是这个,那我到时候亲自携聘礼赴大烈去向你父王和王兄提亲。相信我,我会用一生去呵护你。”
霓裳推开他,将手中那柄双刃剑刺向自己的喉咙。
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匕首锋利的刀刃,鲜血自刀刃流下,“为何要伤害自己!”
“我和你,决,无,可,能。”她一个字一个字说给他听,无比冷漠。“你如果要亵渎我,那么今日,不是我死,就是你亡。”
“如果我爱你,便要我死或者你死么?”他听得悲伤,这女人说得好决绝。甚至不惜以死来逃开自己。
他按住她的匕首,不管那握着匕首的手流了多少血。
“好,这个事情,我们先不谈。”轩辕晖说。
“那我是否可以走了?”霓裳冷漠问。
“可以。”
“那好。”霓裳从他手中抽出匕首,锋利的刀刃进一步深深割开他手上的皮肉。
霓裳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但是此一去,不知何时再见。往后余生,公主安好——”
轩辕晖任由手上鲜血顺着手指直流。望着霓裳背影笑着说道。
此刻比手更痛的是心。
风一样的男子。在风中。在樱花飘荡的树下,轩辕晖凝眉,笑望在风里。
不回头。白衣少女冷漠而决绝。绝不回头。
“但是此一去,不知前路凶险。往后余生,或许生死两岸,公主保重——”
原来,他也知道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