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缘听后,皱着眉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道:“所以这归根结底是时间虫引发的问题?”
“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人的天性的上限就在于,在时间虫出现之前,他们的历史中就已经出现了成百上千次大大小小的战争,按理说情况应该和我说的那样皆大欢喜才对吧?其实也没有,我所说的只是代表了其中的一种可能——幸运与否的比例确实是七三开,不过这个天然的比例却会被人的天性所影响,所以即使没有时间虫,这个比例也被平衡甚至反过来,而有了时间虫之后,这一比例被进一步提高了。”
“等等,你不说说时间虫在宇宙中最早的智慧生物诞生的时候就存在了么?”
“是这样没错,但我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忘了告诉你它们第一次出现在人类身上的时间,是人类历史的1969年,距今50年,很短暂。那一年恰好是人类互联网的开创时间,不过两者之间的关系应该只是巧合。对于人类来说这叫历史,但对于时间本身而言,这不过是沧海一瞬,而对于时间虫而言,这同样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岁月。”
“意思是,它们在人类这边才刚刚起步,就已经造成了这种影响?”
“我说过了,它们之所以还没对人类造成大范围影响,是因为时间还没到,就算雨镇事件没有发生,人类也逃不过它们所造成的影响——这一点可以拿其它高等文明来举例。”
说着,墨辰调来了两根墨缘没有注意到的时间线,道:“这是两个距离太阳系十分遥远的文明,你不需要记住什么,只需要知道,它们在时间虫的影响下刚刚灭亡——我说的‘刚刚’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发生在百年之内。”
墨缘看着那两根时间线,只感觉十分陌生,初看没什么问题,但这两根时间线不过是文明的整体,将意识深入其中,直到该文明的每一个个体之上时,墨缘才发现了其中的异常。
——其中的每一根时间线内部丢被时间虫蛀得千疮百孔,大片的黑色让时间沙失去了原本的金色,只有少部分残存的时间沙在无尽的黑暗深渊中摇摇欲坠,如同风中残烛;但墨缘发现这些时间沙虽然残缺,却似乎又在空洞的叠加中找到了出路,如同一张剪纸被减去了无数的圆形后,却还如同畸形的蛛网般滴滴答答地连在一起。
——每一根时间线都是如此,无一例外;墨缘不禁打了个冷颤,虽然时间线最外层的时间卷还完好无损,但内部不堪的模样仿佛是比岁月还要无情的窟窿与沧桑,述说着一个高等文明曾经繁荣的岁月。
相比起来,人类个体的时间线则要好上很多,对比之下说是健康也不为过,而另一边则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不过联想到他们已经灭亡,似乎又是可以理解的。
“看到了吧,这东西就像绝症一样,在他们身上用泛滥来形容也不为过,想必你也注意到了,它们故意不咬断时间沙,其心可诛啊。”
时间虫的问题在于,即使是高等文明,他们也无法动摇时间之类规律的存在,正如墨辰所说的,时间虫像是一种绝症。
墨缘点了点头,不由地觉得这城堡之中有一股强烈的寒意,她想象了一下人类到时候也会变成这样,虽然现实中的他们无法感知到时间虫的存在,但一旦那虫子的印象进入脑海,墨缘就觉得这些虫子仿佛就潜伏在自己身体中,随时会将身体的血肉啃个一干二净一样。
这就像是蚂蚁,会将猎物的全部血肉都啃噬殆尽,最后只剩下森森白骨。
但时间虫只能依赖特定的时间线而存在,而它们的唯一的食物也只有时间沙,否则当时两人在小男孩的时间沙中的时候,它们就会一拥而上。还有一个不值一提的次要原因,就是它们无法对属于时间一部分的两人下手,虽然墨辰拿它们无可奈何,但终归还是存在一种无法逆转的压制力,而这一点墨缘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