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的一侧、包括泽萱办公室的身后,都是由看上去十分名贵的木材制成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不管是零散的还是成套的;墨辉回想了一下泽萱的模样,就感觉这些书应该不是摆设,她……大概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吧。
另一侧的墙壁则是菱形格子组成的酒架,每一个格子里都放着尚未开封的瓶装酒,大致看上去有透明的、红的和黑的,但仔细看就能发现每一瓶酒的外观都有所不同。
它们在橙色氛围灯的照耀下显得如同夕阳下少女的肌肤一样温润迷人。
他对酒并不了解,但看到一尘不染的瓶身就知道这些酒随便拿一瓶都一定价值不菲,与其说这是拿来喝的,不如说是收藏品。
如同那些书一样,墨辉肯定泽萱一定知道这里每一瓶酒的名字和历史。
天花板采用了像是欧洲风格的浮雕设计,由周围向中心逐渐凹陷,四个角上雕刻着不知名的神话人物形象,最中心也是最凹陷的部分是一副蓝白相间的壁画,天蓝色的背景上有朵朵白云,一群欧洲神仙像鱼一样云游其中,伸出手围绕着中心旋转。
壁画的中心仿佛是一个太阳,但从视觉上,墨辉只能看见由那里延伸下来的瓦数很高的欧式吊灯,正是这些灯泡将这个古典艺术与现代艺术融合的办公室照得灯火通明。
不过这里高度足够,让这种有些突兀的设计反而散发出特别的魅力,也不会让房间感到压抑。
地板仿佛采用了黄白相间的大理石瓷砖,但看上去却如同镜子般光滑,和酒瓶一样一尘不染,在有家具的地方,包括他目前所坐的沙发及前方的茶几、以及泽萱的办公桌下面都摆着踩上去柔软舒适的深色地毯。
这种感觉十分奢华,也极具冲击力,导致他一直无法适应。
而沙发后面不远处的墙壁则是一整面透明落门,门外是一个弧形的阳台。门正开着,微风从外面徐徐吹拂进来,让这里不会太过沉闷。
透过落地门,能饱览室外夕阳下的唯美景色,此刻太阳刚刚沉下海平面,无论是楼宇还是山峦都在黑夜前的微光中趋向沉默,只有刚刚亮起的路灯将山间照亮了一小部分地方,那些橙色的微光仿佛坠落凡间的微若星辰,能感觉到一股夜色升起前短暂的宁静。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风声外就只能听到对面传来的键盘声和鼠标声;这里的隔音效果似乎出奇地好,窗外也接受不到明明近在咫尺的繁华街道的嘈杂。
这样的安静让墨辉有些不适应,“我能看看那些书么?”他问。
“嗯,你随便看,对了,要喝点什么吗?”
“呃,谢谢,不用了,我发现我不能喝酒。”
“好吧,你面前的茶几下面是个冰柜,里面有饮料,想喝的话自己拿哦。”
“好的,谢谢,您太客气了。”
“哪有,本来该我亲自来招待你的,但是今天抽空去和妹妹玩了一趟,本来今天是高峰期,但熬不过她,果然这里少了我还是不行啊。”泽萱叹了口气,手指在键盘上不曾停过。
墨辉点点头。想来也对,这一代房租很贵,如果这里不赚钱,这酒吧也开不下去。
想着,他站起身,走到一侧的书架前。氛围灯和顶上的射灯让每一本书的名字、厚度和颜色都清晰地呈现出来;和那些酒不同,这里的书虽然成色不错,但能看出岁月的痕迹,墨辉感觉泽萱已经看过了这里的每一本书——无论如何,其中的文字量都能够让一个人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或者说是境界。
刚刚才放暑假的墨辉显然没有再阅读的兴趣和耐心,但这不妨碍他从这些书去推测对方的阅读喜好。
一本本看过去,这些书并非都是那些深奥难懂的专业书籍,也有很多小说或者人物传记;而书架上的确有标牌为这些书标注了类型,除了小说之外,这里还有历史类、科学类、人文类,还有不少的漫画;俨然一个雨露均沾的微型图书馆。
希区柯克作品集、史蒂芬·金作品集、阿西莫夫作品集、刘慈欣作品集……其中的很多书墨辉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过。
往后看,赫然发现书架上摆放着数不清的乐谱和黑胶唱片。
墨辉不由得望向泽萱,心中暗自感叹,这是个奇才啊。
虽然有些羡慕,但同时他也觉得这样的人生离自己太过遥远,他自愧不如,不由得觉得有些失落。
仿佛所有的美好都发生在别人身上。
不过他已经没有当时和泽芊离别时那么灰心了,因为今天泽萱让自己过来,很可能就是因为有了泽芊的消息。虽说她现在还没忙完,但比起所期待的东西而言,他相信自己的等待是值得的。
起码,泽萱无论是身份还是言行看上去都是十分值得信奈的。他能感觉到啊,她和自己一样都是没有太多心思的人——虽然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如此,不管是渐渐疏远妹妹,还是突然想对泽芊表白。
如果说这不是心思,那也一定是某种意识下的迷茫。
目光四处游走,在面前书架的最下方,他发现了一个十分精致的留声机,因为一旁被一颗盆栽挡住,从沙发那边看不到这里。
留声机在白色的柔和扥光下分毫毕现,虽然机身是木质的,但好像是因为是抛过光的原因显得锃光瓦亮,感觉像是仿制品,因为实在是太新了,但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