仞寒的预感没有错。
吃完辛绿，他肚子疼了一整晚。
说疼有些不恰当，是那种不停顿的难受，就像是肚子里正在经历一场政变，而他只能感觉到，却毫无办法。
因为晚上没休息好，仞寒早晨起来后，首先便打了一个哈欠。
正盘腿坐在院子中间的殷宁瞧见他的样子，心里本有几分愧疚，但一想到这个男人咬了自己，她就硬下心肠，不理会他了。
仞寒察觉了她的目光，见她不过来，就知道她还在生气。
他摇头无奈，缓步走了过去。
“嗯，稳固地很好。”
昨天一见面，他就知道了她的灵力等级，现在看见她脚下不由自主凝结的五彩双月阵法，心中依旧有些激荡。
“都是玥昭的功劳。”
仞寒不禁哑然，想当初他称赞她进步快时，她毫不谦虚地受了，如今再夸她，她却谦虚起来了？
察觉仞寒的目光怪异，但她没有多想。
清晨的吐纳结束之后，仞寒亲自检查了殷宁的进步。
殷宁的灵力控制，令他惊艳。就算是他在殷宁的这个年岁，也是无法做到这么精准的。等喂招结束，仞寒首先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拇指。
“很棒。”
殷宁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太高兴。
她一直知道自己和仞寒的差距，但是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她觉得自己和仞寒的差距正在变小，但今天的比试，却让她明白了，她还是难以望其项背。
这让她有些挫败。
她抬头看了一眼仞寒的面容。
眉眼虽然狭长，但因为嘴角的笑容和微挑的眉间，显出一丝无害亲近之意。挺翘的鼻尖下，是不厚不薄的淡色唇瓣，因为笑了，正微微抿着。
俊秀却不欺威的长相。
“怎么这样看我？”他问道。
“仞寒，你今年多少岁？”
她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我？”仞寒愣了一下，挑起的眉梢高高仰着，睫毛也微微抖动了一下，“今年嘛……”
见殷宁瞪大了眼睛，像是特别期待他的回答，他立马换了张脸，将姿态端了起来。故意将说话的尾音拉长，逼得殷宁有几分着急了，他才慢悠悠地卖了个关子。
“你猜？猜对了我给你奖励。”
“哈？”
殷宁抿紧了唇。
一般而言，不是女孩更加注重年龄吗？他一个男人，有什么好遮掩的？
“二十五？”殷宁随便猜了一个数字，这是她穿越前的年龄。
“我看起来，有这么老吗？”
仞寒不满地皱眉，看她的目光带着深深的不赞同。还不等殷宁说什么，他的笑容再次展开了。
“这么干猜，太无趣。不如，我们下个赌注。你猜错了，就绕着这屋子跑一圈，你猜对了，我就教你几个灵法。”
仞寒在方才喂招的时候，便已察觉，殷宁的控制力很棒，灵力也比一般的三阶灵者强上许多，但是她的体力远远跟不上她的灵力输出。
朔光大陆上，众人偏好灵力输出，并且喜欢放大招。
但经过多次历练的仞寒，则更加看好“精致”的输出——不需要许多的必杀技，但一定要稳，要持久，要精确，不能因为对方弱，就耗费不必要的灵力。
毕竟，你无法预料，下一瞬，自己会遇见什么。
“好啊！”
殷宁闻言，大喜。
灵法，就是用体内灵力攻击对方的手段。比如，水灵力的人，能用水灵法使出真正的水来，并以此来攻击，若是她本身又有木灵力，便可以融合木灵法，来救人性命。
虽然，灵者的阶段主要是引气入体，但殷宁和一般的世家子不同，他们整努力吸收灵力的时候，她却必须要先保证自己的性命。
仞寒的这个赌局，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嗯……”殷宁考虑了一会，眼神不断上下瞄着他，“二十？”
“加跑一圈。”仞寒虽然也想自己这么年轻，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殷宁鼓了鼓脸，不满。
“你都不说我猜多了，还是猜少了。”
“我若是说了，你岂不是一下就能猜到？”
仞寒轻飘飘地扫了她那几乎撅起的唇瓣，昨夜难眠的困乏和烦躁，终于消失无踪。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殷宁妥协了。
“二十一！”
殷宁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不过是跑步罢了，有什么可害怕的！
那视死如归的表情，看得仞寒失笑。
“猜对了。”
殷宁默默算了一下。这身体才十六，与仞寒的年龄相差五岁。如果以仞寒为标杆，她就需要用五年的时间，达到仞寒现在的水平。
“你现在是……大灵师？”
仞寒喷笑，拍了拍殷宁的脑袋。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见殷宁眸中闪过精光，他得意一笑，“我可是灵尊。另外，按照天赐者的等级，我精神力，应该到八级了吧……”
他说得不清不楚，可就算是一阶灵尊，也够殷宁崇拜了。
要知道，在朔光大陆，普通的天选者，能够达到灵师，已经是很杰出的存在，不止皇家争着要人，各种顶级佣兵团也会公开抢人。
灵尊，是接近顶端的存在。
虽然她是天灵根，又对所有属性的灵力都亲和力极高，但让她在五年连升二十一阶，跨三大等级，实在是……太具有挑战了。
这一个月来，她是迅速晋级不错，但其实，她已很久都停留在三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