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股难闻的气味,老庙头目尴尬道:“孤儿们大多刚来,换下的衣裳都堆在院里里来不及送走。[”
大家一看,果然庙堂院子角落的几棵树下,堆着不少破破烂烂的碎布。有的甚至不能称之为布料,根本就是乱絮。一股股的**气味就是从这些衣裳上传来的。
吴喆向独孤墨道:“公子,请立刻安排强壮的士卒将这些衣物找地方焚烧后深埋,不可留在此处,容易造成疫病。”
独孤墨惭愧道:“周姑娘说的是。我们刚才也在一直忙碌,那些衣裳还只是一部分,已经有人去收拾了。”
他心中暗自嘀咕:在周芷若的影响下,自己怎么对这些贱民的生死好像也颇为介意了?
独孤墨、豹老、理事长老等高手刻意屏息,不被气味所扰。吴喆根本就直接关闭了90的嗅觉功能敏感程度。
其余元疗殿人却因为修炼元气,而且修为不深,自然不能屏息,只能强忍心头的一阵恶心,赶忙跟着老头进入后堂。
未入后堂,便已经听到隐约伤病痛苦的呻吟。
怪不得刚才墨王子说一直忙碌,估计是病患众多。有心思快的女子已经想到了一些什么。
后堂放在许多大床,有十几个没有迎出去的老妈子和老头正在此处照顾床上的一些孩子。
床位明显不够,十来张床上,几乎都躺着两到三个病孩儿。
孩子们大多清醒着,警惕地瞧着进来的这一大帮子人。
还好吴喆等人大都是女子,令孩子们不至于过于害怕。特别是吴喆的亲和力冠绝环宇,很多大有抵抗情绪的病孩看见她进来,反而不再闹了。
所有的孩子。都是病情不轻的。这是吴喆定下的,重症孤儿优先收扶的缘故。
还有六七个兵丁站在后堂,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这些病患孤儿。
还好这里原本是座庙,地方宽敞,否则还不够用。
“这些孩子都病了?”元疗殿理事长老惊讶。
在她的设想里,几十个孤儿应该就是两三个病儿吧。但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不下三十位病患孤儿。
“是我请墨王子先行收拢这些病情严重的孤儿。快马稳车送来这边。”吴喆解释道:“所以这里便会有这么多重症孩子。唉,是我估计有误。”
其实病情严重的孤儿也最容易收集。只要大王子安排的人在街头或偏僻处走上几圈,总能找到病情严重的孤儿。他们也是最无法躲避收拢的孤儿,毕竟很多孤儿对于被来意尚不明确的收拢还持有敌意或怀疑态度。
老庙头目一边帮着一个老妈子照顾一个孩子,一边说道:“周姑娘何必自责。若非你菩萨心肠,只怕这些命运多舛的孤儿性命难保。”
“啊,她的腿……”一个元疗殿学徒惊呼。
有一个**岁的小女孩似乎腿部腐烂。左腿小腿处一大片已经呈现褐色的伤口痕迹,连带着上面连及大腿,也有好大一片红肿。
外伤严重导致发炎化脓。正是她一直发出痛苦的病痛呻吟。
小女孩脸色发灰却透着暗红,这是开始发烧的特征。
这个缺乏青霉素的时代,寻常百姓一旦伤口大片腐烂开始发烧,基本就宣告了死亡将不日来临。
“你们先适应一下,我来安排所有事情。”吴喆瞧了一下全场情况,知道所有人都乱了,不禁暗叫自己有点太马虎,连忙向独孤墨请示道:“公子。我需要现场发号施令,可否授权?”
独孤墨果断得很。那态度叫一个爽利:“周姑娘你乃是我心腹客卿,可谓智囊军师,如何这般客套?尽管做便是!要人要粮要用度,皆以我名任取。”
他还从腰间摘下了墨王子府的大腰牌,直接打算交给吴喆。
“公子厚信于我,感激涕零。”吴喆正色。但没有接牌子:“还不用这么大权力,只要眼前这些人即可。”
吴喆朗声朝着内堂角落一个家丁道:“严六,你带着两个人去烧开水!我要三大锅!半个时辰内要让火烧起来冒出白烟!”
“是——!”家丁严六赶忙应了一声,带着两个人去准备。
他一路小跑地离去时还心中疑惑,怎么周姑娘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啊?
“薛小丁!你带三个人开始搬两张床出去放在外堂。”
“陈宽。你带着一个人跟着我,随时准备搬动孩子。”
……
吴喆一番安排,开始带着墨王子府的家丁们开始分理病儿。
靠着进化机体的观察力,吴喆结合《药经》、《毒经》和诸多医疗书籍乃至于对元疗术的理解,开始对患病的孤儿进行分析筛选。
有的病儿是传染性疾病,不可以在大堂内,立刻被移了出去。
有的病儿支气管染病咳痰严重不能平躺,立刻纠正,并安排老妈子随时用小马桶收集痰液不可以随意乱吐。
诸如此类,三十来个病患被井井有条地安排开来。
墨王子和豹老对于吴喆的运筹帷幄和处理能力早就习惯了,元疗殿的诸女却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样,适应了吗?”吴喆忙了一头汗,回到了目瞪口呆的元疗殿诸女面前。
“大师姐,在您面前,我等汗颜。”一女子认真道:“但我想自己会尽力。”
这个时代的女子,虽然也有特有的娇气,但总体接受的正能量教育还很多。面对孤儿的病苦,她们还是义无返顾地选择迎面而上,愿意帮忙尽自己的一份力。
“感激的话我也不说了。”吴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