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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突、突然就过来了?”
然而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作业都不想刷了,阮枝筱平复好情绪后,又自觉的乖乖出去。客厅里凹字型摆着一长两短三座沙,她便同最为熟悉的三日月宗近坐在正中,其余四人挤在两侧,开始了三堂会审。
听了好像同样不知晓前因后果的付丧神们的供词,阮枝筱小小的脸皱成包子。好在也不是第一次遭到这种突情况,她的胆子倒是渐渐练了出来,至少不再像头一回那样慌乱无措。
“总、总之,很高兴见到你们。”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左右拉扯,阮枝筱努力端肃起神情,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可靠、更值得信赖一些。她抬起头,圆溜溜黑黝黝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唇角抿起的样子,泄露出几分怯意:“我是阮枝筱……请多指教。”
既然又多了人,那采购的任务也要提上日程了。
衣服、洗漱用品,还有睡觉的地方,沙肯定不够,那该怎么安排呢?
还没长大,就先被迫扛起了当家人的重担,阮枝筱径自想着想着,又低下了脑袋,苦恼起种种现实问题。
反穿同人都是骗人的!什么在现代和自家刀男甜蜜蜜谈恋爱?不存在的,tan°。还没体验一下审神者的尊贵待遇,先成了家庭主妇,沉迷茶米油盐酱醋茶和预算规划,不可自拔……
阮枝筱终于现,自己是多么好样、多么省心的一个乖孩子。
没有放任小姑娘沉浸在多余的思考当中,三日月宗近恰时抬手揉了揉她的顶,眼眸微弯:“哈哈哈,事已至此,筱筱也无需过于忧虑。‘船到桥头自然直’,是这样说的吧?嗯……不如说,继续任由美味的饭菜凉掉的话,未免太可惜了呢。”
“因为来得时机恰好,又略懂厨艺,未经主公许可,便擅自同长谷部君准备了些食物,希望您不要介意。”戴着一只眼罩的青年拥有璀璨如金的眼眸。烛台切光忠蹲下身来,与阮枝筱平视,视线从小姑娘凌乱的头上扫过,忍了又忍,他还是忍不住提了句:“头,忘记打理了吗?需要帮忙吗?”
阮枝筱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此时此刻大概是何仪容,尤其当面对的是全本丸最注重形象的烛台切光忠。习惯了在三日月宗近面前形象碎裂,一时疏忽忘了这茬,她脸一下子腾地红起,手忙脚乱想把不成形的马尾梳理得当,却在此时——
“太失礼了!”
但还没等阮枝筱把皮筋扯下来,压切长谷部先毫不客气地呵斥了同伴,其声音之冷硬,甚至吓到了非当事人。他二话不说半跪在懵圈的小姑娘身前,洁白的手套贴合在地面上,垂下头颅,脊背却是挺直的,棕色碎滑落遮住眼睛,臣服之意溢于言表:“主人,长谷部前来拜领主命,无论什么,都愿为您做到。可要手刃这无礼之徒?”
阮枝筱:等等、不是,你们??????????
“长谷部开玩笑呢,嘛,大将不用在意他。”隐约猜到会演变成这种场面,药研藤四郎默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的同时示意太郎太刀配合,侧身挡住压切长谷部。他同阮枝筱差不多高,没有其他人会产生的居高临下感,所以当他牵起对方的手、引着阮枝筱往餐桌走去时,对方意外地顺从。
体贴地为其拉开椅子,药研藤四郎安抚地冲小姑娘笑笑:“这样的事我不懂,只是帮了小忙,不过意外还蛮有趣的;主要是长谷部和光忠先生的功劳。请大将尝尝看吧。”
不晓得烛台切光忠和三日月宗近是怎么办到的,之前还一言不合就手刃的压切长谷部,这时候也安全落座。几人将向来闲置的空椅难得占满。桌上是热气腾腾、散着香气的饭菜,客厅里的电视也传来了早间新闻主持人的解说声,恍惚中,给人一种“热闹”的“家”的错觉。
令人安心。
捧着碗,阮枝筱悄悄把盘子一个个细数过去,日式中式俱全,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她喜爱的菜色,丰盛到搬去五星酒店开宴席也不算夸张。
小姑娘蓦地自顾自笑了起来。快消灭碗里的美味,顶着三日月宗近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啪嗒啪嗒跑过去,少见地又装了一碗,再啪嗒啪嗒跑回来,鼓起腮帮子,像只饿到的小仓鼠,努力地多吃一点,再多吃一点。
不能辜负呀。
这样全然摊开给人看的、毫无保留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