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建国反问:“不然呢?”
“你,你不再说点别的?”钟大娃小心翼翼的问,“比如以后不准去部队宿舍,不准上山,不准捅人家的窗户纸?”
更生跟着点点头。
钟建国笑眯眯道:“今天太晚了,明晚继续。”
“我就知道……”大娃不禁哀嚎一声,“爸,娘,给个痛快吧。”
宋招娣端起洗脚水往外走:“我困了,得洗脸刷牙去睡觉。”说着话忍不住打个哈欠,“钟团长,他俩要是不愿意上楼,你再陪他俩唠会儿。”顿了顿,“整天到处跑,无意中撞见的事也不止这么一点。”
“我们也困了。”更生和大娃异口同声。
话说出来,哥俩相视一眼,坏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困了就上去睡。”钟建国开口说。
更生和大娃不约而同地看着他,异口同声问:“真的?”
“那咱们就再唠会儿?”钟建国道。
哥俩拔腿就怕,端是怕跑慢一点,被钟建国抓住继续“审问”。
钟建国看一眼俩儿子的背影,轻笑一声,走到门口,倚着墙问:“宋老师,搂搂抱抱这事该怎么办?”
“我记得自立六零年出生,再过几个月就十二周岁了。”宋招娣吐掉嘴里的泡沫,“再过一两年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该给他们上生理课了。”
钟建国:“生理课?”
“你以前,算了,你以前肯定没上过。”宋招娣说着,意识到现在是二十世纪,不是二十一世纪,“二娃和三娃还小,你回头跟自立、大娃和更生说说男和女的那点事。”
钟建国眉头微蹙:“不合适吧?”
“先说你们男人的初次和初恋。”宋招娣道,“等他们去上大学的时候再跟他们解释繁衍后代。”
钟建国噎住:“繁衍后代?你真会想词。”
“不然说什么?”宋招娣反问,“我说的太直白,你又该说我脸皮厚,口无遮拦。”
钟建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咳嗽一声:“赶紧洗脸。”
宋招娣看他一眼,撇撇嘴,“几个孩子快到青春期了,你平时多注意点。你是他们的爸,有些话你好说,我不好讲。”
“知道了。”钟建国说着,突然想到,“你们管孩子十三四岁这个阶段叫做青春期?”
宋招娣:“也许是十五六岁。我以前小的时候没人管没人问,自己照顾自己,没机会叛逆。具体是哪个阶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从十二到十七八岁这个阶段吧。”
“你很小的时候没法打工,靠别人接济吗?”钟建国好奇地问。
宋招娣摇头:“我小的时候他们会给我生活费。我知道他们靠不住,十五六岁的时候,每到寒暑假就会去打零工。我们那个年代打工的机会多,只要肯干,能养活自己。”
“那还行。”钟建国道,“你爸妈是不是跟早年的二流子似的?”
宋招娣仔细想想:“差不多吧。反正不正混。”擦擦脸,叹了一口气:“别提他们了,堵得慌。”
“那咱们睡觉去。”钟建国想多了解一下她,见宋招娣不愿多谈,更不愿意回忆以前的事,钟建国心里也觉得堵得慌,不敢想象她以前遭了多少罪。
宋招娣听出钟建国的声音不对,看他一眼,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由着钟建国“可怜”她。
正月十二号,林团长一家搬走,宋招娣以为沈团长一家会立刻搬来。然而,并没有。
正月十五日元宵节当天,宋招娣背着背篓,带着一串孩子从副食厂回来,就看到钟家门口停着一辆卡车。
“爸爸又做东西了?”二娃连忙问。
宋招娣:“不是。咱们家的门是关着的,隔壁的门开了。”指给孩子们看。
大娃顺着宋招娣的手指:“咦,隔壁院里有人?娘,沈团长来了?”
“是的。”宋招娣道,“人家正忙着收拾屋子,咱们别去添乱,过两天再去。”
钟大娃:“爸爸说先看情况,然后再去问候,我们记着呢。”
宋招娣暂时不想跟新邻居碰面,又怕自家孩子把人五个孩子拘在家里,名曰快开学了,检查他们的作业和学习用具。
宋招娣可以装不知道,钟建国不能装。毕竟他以后还要跟沈团长并肩作战。
傍晚,钟建国下了车,叫警卫员把车开走,就转身去西边沈家,站在门口喊:“沈团长在家吗?”
“在家。”话音落下,从屋里出来一个又高又黑又壮的中年男子。单眼皮,眼睛不甚大,长得一般。忽略他那一身正气,就是一普通男人。
钟建国看清楚,不禁挑了挑眉,看来他不单单是整个东海舰队最年轻的团长,也是长得最好看的:“沈团长,我是钟建国。”
“钟团长?”沈宣城看到一门之隔的人,很是惊讶,连忙拉开门,“你,你有点——”
钟建国笑道:“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也,也不是这个意思。”沈宣城想说钟建国看起来特别年轻,一想到人家比他小五岁,不年轻才不正常,连忙说,“进来坐。”
钟建国指着身上:“刚训练回来,一身泥土,我就不进去了。”指着隔壁,“那就是我家,我爱人宋老师上午去学校上课,星期天和下午都在家,有什么事尽管去找她。”
“谢谢,谢谢。”沈团长连忙道谢,“那,那我就不留你了?”
钟建国挥挥手:“大家以后都是邻居,不用这么客气。”说着,就转身往家走。
“娘,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