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备朝鲜反复,从皇太极开始,使用了质子策略,就是要朝鲜王室每年派出王子作为人质关在沈阳和北京。但是,这些被扣作人质的王子长年被关在北京,内心中就充满了对满清的仇恨。在他们回国继承王位之后,就打击功西派的势力,鼓动朝廷和百姓积极备战。
满清统治者非常清楚朝鲜内部的变化,为了取得朝鲜的信任,到了多尔衮和顺治时期,便相继送还了被扣作人质的王子,还继承了明朝的对外政策,把朝鲜列为第一属国。
但清朝善意的举动却仍然得不到朝鲜态度的好转,支持清朝的汉党遭到打击,西人党的首领宋时烈提出了北伐论,希图北伐清朝,恢复明朝。
只是北伐之事为清朝所知,马上派使臣前往查问,孝宗被迫将宋时烈和义理派人士放归山林,以后数年内不敢轻举妄动。到孝宗九年(1658),宋时烈再获重用,先出任赞善,又升任吏曹判书,将尊明反清的大旗高高举起,继续与孝宗重谋北伐大计。
而随着明军在西南的崛起,朝鲜王室的态度虽然还是以谨慎观望为主,却已经有暗中采取行动的意图,并有在内部彻底消除亲清派的计划。
朱永兴并不是特别清楚朝鲜国内各派的势力,但却相信朝鲜对南明的要求会很痛快地答应。
历史上,朝鲜王朝的士大夫严华夷之辨,在清灭明后,以中华正统自居,并号“小中华”。出于对满清的轻视和仇恨,李朝在国内搞复明北伐,对于中国的抗清武装常常寄予不切实际的厚望。最使其兴奋的当属“三藩之乱”,李朝君臣闻听吴三桂起兵,欣喜若狂,蠢蠢欲动。企图乘机报仇雪耻。
只是因为吴三桂太不争气,坐失良机,清朝很快转败为胜,形势见好。李朝才没敢轻举妄动。
正鉴于此,朱永兴才派出使者接触朝鲜,争取联合各方,置满清于空前孤立的地位。
对尹这个“布衣臣”,朱永兴也是和熙和春风拂面,亲切交谈,设便宴款待,赏赐礼物,最后派人送出。
“殿下,朝鲜若有诚意。岂能派一‘布衣臣’?”易成并不象朱永兴一般知道朝鲜敌视满清的历史,只是按照传统的礼仪作出怀疑。
“虽是‘布衣臣’,却能集中代表李朝的思想意识。”朱永兴喝着茶水,耐心地解释道:“一国之主啊,自然以持重为要。若轻举妄动。一旦蹉跌,岂不是有覆亡之祸?暂时隐忍暗助,不为满清所制,日后我军征战辽东时,当更有臂助。对此,孤倒是颇为赞同。”
“只是不知朝鲜国力真有其所说那么强大吗?”易成的这个怀疑倒是正确,什么精兵劲矢。闻于天下,的确是在大吹法螺。
“当然不是如他所说那般强大,或是吹嘘,或是不懂,或是自大。”朱永兴连连摇头,面有忧色地说道:“然其地理位置重要。可为我军提供立足之基。嗯,辽东啊,征战不易,却是难以避免。”
“辽东自古便是‘英雄百战之地,所谓虎步龙骧。高下在心’。殿下英明神武,
必能光复幽燕,再捣虏巢,功业直超高皇帝。”易成见朱永兴似乎心情不畅,便恭维着以宽其心。
朱永兴苦笑了一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有如此简单?随便聊了几句,易成便告退,只留下朱永兴在地图前冥思苦想。
……………
内政,外交,南明政府在朱永兴的领导下,全方位地展开了与满清的对抗。因战争而引起的混乱,在中华大地有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势。国际形势,嗯,如果清廷也知道这个的话,他们就会意识到正潜伏着的危险,以及被彻底孤立的困难。但他们知道吗?
北京正处于混乱之中,根本没人想到外国,而是征召旗奴、家丁的举动,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旗奴、家丁或找门路逃避,或向主子哭诉求免,或恨天骂地、借故闹事。再加上妻儿扯腿,家业难舍,生死难料,更使这些家伙失态胡闹。
京师乱哄哄的,西便门外的一处小门面的村酿酒家内,有四个人却是乱中取静,商议着机密大事。
清廷规定汉人无故三人以上聚会就算造反,其他各省对这条规矩的执行有松有紧,无法做到处处严格执行。但在北京,这条规矩却执行得毫不含糊。所以,北京城内的茶馆、酒肆的生意一直相当萧条,但在这荒僻所在,却无人理会。
“连旗奴、家丁都征召南下,满清气数尽矣!”其中一人赫然是吴三桂的心腹谋士方光琛,轻轻呷着酒,带着冷笑开口说道。
北京情报站副站长顾应慧是个中年人,脸上始终带着几分职业的笑容,一副市侩的模样,咽下嘴里的烧麦,有些含混地说道:“这倒好,闹得乱哄哄的,正好趁此时行动。”
“世子——”方光琛摇了摇头,苦笑道:“不若乃父远矣!终守臣节,保全禄位?真是可笑至极。”
“书信来往中便屡劝王爷谨守臣节,不可妄为,如今还是这般说法,倒也不出所料。”吴三桂的心腹李恕一哂,说道:“反正早就有所准备,如今便趁着乱劲动手,事庶可成。只是那满人公主也要带上,恐怕要添麻烦。”
如果有可能,便将吴应熊的老婆,那个建宁公主也一道掳来。这是朱永兴的意思,方光琛此时并不说破。李恕是吴三桂的心腹,此番派来一齐北上,在海上便为情报局收服,但核心机密,他还是接触不到。
“带上公主,也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