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汉人几百年出一个圣人,也许就着落在他身上。”孝庄沉吟了一下,说道:“现下的形势很危险哪,精壮都在前线,一场大败便足以伤筋动骨。若是不能战而胜之,光对峙就能耗尽满人的力量。所以,退缩其实也不失为长远之计。”
“退缩,退到何时是个头儿?”
“退回建州,实在不行就退到宁古塔。”孝庄绝决地说道:“现在的大清唯有韬光养晦,最好与明国议和,以待东山再起,先祖,不是这样过来么?明军水师强大,几番失利皆是难以抵挡其突袭。退到内陆,明军便形同断了一条腿,越深入,其粮道越长,运输越难,破绽越多。关键是要保存住实力,有与明国长期周旋的本钱。”
康小三眨巴着眼睛,他慢慢明白了,这是要回到几十年前的节奏啊,龟缩于建州。实在不行就再后退,一百年够不够,真要回到十三副遗甲起兵的状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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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言以诈,布尔尼当我等是三岁孩童吗?”议事厅中,鳌拜和亲信们正在商议着军国大事。
对于布尔尼派来的秘使,以及索取传国玉玺的要求,鳌拜是嗤之以鼻。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更不是察哈尔部凭虚声恫吓和几句谎言便能使大清屈服的时候。
“秘信竟不署名,可见布尔尼毫无诚意,他还要依靠明国,所以不想落下什么把柄。”班布尔善带着嘲讽的神情,手指叩击着桌案,冷笑着说道:“传国玉玺白给他?这梦做得挺美呀!”
“给他还不如给明国,争取能够议和。”泰必图皱着眉头,“明国逼迫得太紧了,根本没有喘口气的时间,更抽不出人马去支援依附咱们的蒙古部族。布尔尼敢这么嚣张,估计也是看到了咱们腾不出手收拾他。”
“科尔沁等部都是废物,竟挡不住布尔尼的乌合之众。”鳌拜忿忿地骂道:“俄尔哈也是蠢货,那么多的火炮,就让明军这么一步一步地压到锦州。”
“鳌公息怒。”济世陪着笑脸安慰了一句,沉吟着说道:“现下最要紧的是把部队尽可能安全地退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离海呀、江河的远些,明军便无法施展什么登陆绕袭的把戏,这亏呀,咱们吃了好几回了。退到内陆,四野茫茫,明军便要花大气力建立粮道并确保无虞,而八旗骑兵,便又有了用武之地。”
“退是肯定要退的。”鳌拜重重叹了口气,刚才不过是气急发泄,现在的形势他比谁都清楚。
锦州一败,盖州的清军集团也不能幸免,整个战局便如多米诺骨牌倒下的连锁反应,从沿海一直到沈阳,清军的整个布防都要调整应变。而明军下一步是休整,还是趁胜直取沈阳,这又是一个紧迫的问题。
单看明军一直以来不依不饶的架势,恐怕沈阳很快也要成为攻击的目标。这还真是喘口气的工夫都不给,也不知道明廷哪来的那么多财力物力来支撑持续不断的攻势,也不知道明军最后打到哪里才算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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