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关系很好。很难得,”吴骇一脸欣慰地看向不远处的谢宇策和容玄两人,说,“总之救活了就好,说明你也没有认真反对。”
重要问题被轻描淡写地带过,叶天阳都没能看出他究竟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不过吴骇的关注点,好像总能出乎叶天阳的意料,完全不跟着他的节奏走。
吴骇接着问他:“你觉得,是追人难,还是成仙难?”
叶天阳毫不犹豫地说:“追人。”
吴骇朝他竖起大拇指,说:“我也觉得追人更难,我追谢宇策追得可艰难了,要老命。”
叶天阳笑着说:“师父也是,我跟师父表白,差点被打死。”
吴骇说:“夸张了啊。”
叶天阳没笑了:“是真的。还好追上了,如果追不上,可能就是天人永隔。我师父,比较绝情。谢宇策比我精明,谢宇策从来没跟师父袒露心意,他只告诉过我,让我帮他追人。”
“是这样没错,谢宇策若没有十万分的把握,绝不会轻易收网。”吴骇觉得太好笑了,“他跟你说不是找死!”
叶天阳说:“所以他反感我,还有个原因是,我曾经中伤过他,差点弄死他,而且我从没认为我做错过。”
叶天阳说这话的时候,凝视着吴骇的眼睛,想看他的反应。
吴骇沉吟了下,很诚恳地说:“帝位之争,你死我亡,你不杀他,他就杀你,都很正常。那种形势下,不讲对错,况且你做得不算错,你只是身不由己,可以体谅。你想想,他连你喜欢你师父都没看出来,还要你帮忙,完全是找死。你只是差点弄死他,‘差点’说明你手下留情了,已经很不错。”
“你不怪我?”叶天阳深深地打量起吴骇来,见他真心实意地称赞,和自己意料的完全相左,心里说不错愕是假的。
吴骇笑着传音说,“为什么要怪你?我谢你还来不及!”
“你说什么?”叶天阳抬高声音。这话就有点过了,如果吴骇真的在乎谢宇策,不该为此提心吊胆,甚至心生埋怨吗?而且还特地传音,传音是想隐瞒些什么?
“意思就是……”吴骇缓缓靠近,叶天阳把头往后偏,吴骇再次靠近,叶天阳再度往旁边偏,由于吴骇面上带笑,就像在故意逗他一样。就在叶天阳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的时候,吴骇离他够近,不闹了,压低声音笑着说:“如果不是你拿下了容玄,谢宇策能是我的吗。”
吴骇很快又抽离开来,只朝他眨了下眼,说:“你说我该不该谢谢你。”
吴骇斟了两杯酒,一杯推到他面前,举起另外一杯,站起来说:“我不会喝酒都想和你喝一杯了!”
叶天阳愕然,无言以对!
不愧是能拿下谢宇策的人,这心态,实在是一等一的好!相比而言,他自己都显得狭隘了。
“你才是真大度!”叶天阳同样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吴骇很欣赏,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酒量也不行,但是我敬你!”
这边两人正要哥俩好一口干,另外一边有两个谈得正好的人却早就已经站不住了。
最开始是谢宇策频繁地看向那边,他已经警告过吴骇,没想到吴骇根本没听,还是跟叶天阳走得很近。
容玄就说:“他们在说你,实在不放心就过去。”
谢宇策说:“你徒弟真爱瞎操心。”
谢宇策想让他闭嘴,可转念一想,他连容玄都不忌惮,其他人又算得了什么,叶天阳等人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地方?
好像也不过如此。
既然暂时会在这里落脚,比起他以前的事被心怀歹意的人添油加醋地透露给吴骇,还不如由叶天阳来。
谢宇策说:“没有什么不放心,叶天阳巴不得我赶紧找个对象,也许会给我美言几句,顺便背你的锅,揽你的责。不让我对象因为我跟你关系好,而仇视你。”
果不其然……
但是渐渐的,谢宇策脸上浮现阴霾,谈话内容,在他听来也没什么,之所以刺耳,也许是吴骇的开明,以及他爽朗的大笑。毫不掩饰对叶天阳的喜爱,甚至夸赞他的所作所为,谢宇策听得气不打一处来。
无论是故意和他对着干,还是有意向叶天阳示好,谢宇策都看不惯,更不用说最后吴骇的举动实在有点逾越——
他和容玄关系再好也只是隔着十个拳头的距离谈话,但吴骇鼻子都快戳到叶天阳!
其实说句公道话,吴骇和叶天阳坐得近,但彼此间的距离其实不近,吴骇离叶天阳最近的时候也有两个拳头多一点的距离,但从谢宇策那个角度看去,显得有点近。
再加上有色眼镜,就不得了了——
特别是吴骇说完话以后那个熟悉的小眼神!居然还抛了个媚眼?!
他想干什么!!!
容玄见那两人相谈甚欢,却是没有在意。见谢宇策频繁走神,最后干脆盯着那边不动,容玄稍微留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很快瞳孔微缩。
叶天阳居然在喝酒!
只见那个青年笑容灿烂地和叶天阳交谈,毫不掩饰地欣赏与喜悦之意,而叶天阳高兴之余,居然无视自身的戒律,愉快地对饮起来。
容玄心道惊奇,叶天阳多久没碰过酒,可以说自从谢宇策走了以后,这么多年来,滴酒不沾。连他想让对方作陪,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