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界主不知所踪。
聚星海多时空通道传送石阵关闭后静谧无声。
但所谓的“无声”,吴骇听不见,只能看见阵台处空空荡荡。
原本每隔几分钟就会出现的空间通道,一直没有出现。
整个聚星海,安静非常,就连时不时跃出水面或在水下飞速潜行的仙鱼也陷入沉寂。
远处古脉森林中有多双眼睛密切关注着空空荡荡的聚星海,见那里突然多了个人,伸长脖子观望一阵,又把头缩回丛林中,窃窃私语。
美景一如往昔,吴骇却没有欣赏的心思,原本令他赞叹又敬畏的永恒界,突然之间好像没了原有的魅力。
此地强悍至极,永恒不朽,出生即可长生不死,随便冒出个生灵都是仙灵……这些特征令他感到一阵瘆人的寒意。
原先他特别渴望能经历位面战,把位面战的战绩当做荣誉一般,却忽略了宇宙丛林法则的残酷本性,同样的情况若出现在他的家乡,将会是怎样的噩梦。
这世上哪有所谓的不解之谜,所有不解之谜,都只是站得不够高,看得不够远,可一旦站到高处,未解之谜褪去神秘面纱,露出血淋淋的真相,并不美好。
这些真相对于那些地球上过着安逸生活的人们而言,是必要的吗?
三万五千年后的位面战场,换成地球时间才不过百年,正是他们这一代。
如果他没有成仙,没有走出地球前往原始宇宙,身为井底之蛙的他,可能会在距今九十五年后的某一天,在突如其来毁天灭地般的大灾难中绝望地死去,不明所以,无法抵抗。
如今既然他知道了,甚至有实力去直面真相,去抗争,如果可以,吴骇希望地球上的“美好”能不被破坏,继续延续下去……
可就像师父说的,谈何容易?连主宰都说,谈何容易。
“吴骇。”
吴骇恍惚听到有声音在喊他的名字,抬眼望去,高大的男子直挺挺地站在森林边沿,朝他示意,“过来!”
“谢宇策!!”吴骇哽了下,脚下红光一闪,便来到他面前百米处,收起红鲲,这才抬脚向他走去,却停在三丈开外,吴骇踟蹰了下,犹豫着开口。
“我师父他其实是……”
“我知道。”谢宇策见他没事,又还肯喊凡界之主师父,那就意味着凡界之主并没有难为吴骇,更没有要他的本源法则。
尽管各大界主都以为既然凡主的徒弟又落到凡主手里,很显然那东西已经成了凡主的,因此再不甘心,也只能不欢而散。聚星海关闭也无妨,界主们各自都有离开的办法。
“你都知道了?”吴骇说,“连接下来的位面战也……”
“嗯,都知道。”谢宇策道。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脱身以后。”
“所以呢?”
“什么所以?”
“你有什么打算?”
见他问得很忐忑,谢宇策叹道:“我是你师兄。”
“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吗?”吴骇眼睛微微泛红,“可是你说过,你想让你族人能在永恒界安居乐业,长生不死。”
其实要安慰吴骇,再简单不过,要让吴骇高兴起来,是天底下最简单不过的事。
谢宇策张开双手,朝他伸出手臂:“小骇,过来。”
吴骇缓步走到一半,加快速度,冲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身体,整张脸埋在他锁骨处,用力拽紧了他:“我想和你并肩作战,我这辈子绝不会与你为敌!”
“找人帮忙,不可以像这样。”
谢宇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吴骇手足无措地稍稍松开,却又不愿意彻底松开,干脆摇了摇头,像在他衣襟处擦脸似的。
谢宇策弯起唇角,说:“我说,你找别人帮忙,就不可以像对我这样对别人。”
吴骇闷声一嗯,说:“我有你就够了。”
谢宇策乐道:“远远不够。”
吴骇当然知道一个人不够,他的意思是:“能让我这样的人,有你一个就够了。”
谢宇策揽着他后腰,又揉了揉他后脑勺,说:“地球上能动用的人手才多少?与地球有关的几处大陆,可派上用场的真仙以上强者又有几个?你再看看永恒界……”
“所以真要打位面战,不是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三十个帮手能解决得了的。”
说到这里,谢宇策霍然一顿。
他在龙源界曾参悟过无界之棋,面对天残棋局,最开始他手里只有一枚棋子。
所以他一直以为破解天残棋局的办法,就是用这一枚棋子扭转全局。
可参悟上千年,期间他手中的棋子从一枚,变成两枚,三枚,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最终总共得到四枚棋子。他便以为是自己在进步,以为破棋局有望。
但由于棋子的增多,残棋更为复杂,于是持续不断地想破解之法,始终放不下手……
此刻,谢宇策陡然醒悟过来。
既然无界之棋是从位面战场演变而来,位面战场的参战双方实力并不对等!
那么,一开始他手中仅有的一枚棋子,会不会有可能是指他本身——当时的龙源界只有他一人突破成真仙!
之后多出来的棋子,正是率先突破成仙的雪妖、不朽、散灵三人。
加起来正好四人!四枚棋子!
如果所谓的无界之棋真是如此,那天残棋局……
也许有解!
吴骇说:“地球上人类能探知到的,历史上有过五次生物大灭绝,有可能都是位面战场失败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