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点点!”
吴骇狠狠一拳击向地面,闭关室特殊材料铺就,皇级元力轰击也难以破开,地面完好无损,还沾了点血迹,吴骇右手关节处血肉模糊。
从第一次杀蝮魔到现在,他和方藤就在一队,并肩作战五十年,哪能没点师兄弟情谊。
前段时间吴骇为了能突破四级武者瓶颈,就与方藤同行,去极寒之地深处采集性温的滴元芝幼叶,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不到两百岁就已经是五级武者巅峰的方藤,算是弟子中天赋较高的一个,他无父无母,在进武神宫之前,就和祖父相依为命,后来祖父过世,他也就孤身一人,看起来没心没肺,却是他三跪九叩上北山,拜的武神宫宫主为师!
吴骇恨自己无能!
如果他有有足够的元力,还能再挥一刀,也不至于让断了条腿的混种蝮魔有机会吞了方藤,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弟子将之斩杀……
不只是方藤,还有好些弟子,接下来还会有更多。
“人各有命,搞不好下一个丧命的就是你。”谢宇策淡淡道。
“我得尽快突破才行。”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却难得说上几句话的默契,吴骇已经习惯了从谢宇策有限的提醒里秒听出好的那层意思。
四级武者巅峰。
吴骇卡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
如果能突破五级武者,他体内的元力更多,就能更好地动用长刀……
吴骇从空间取出精致的木盒,打开来,拿出一片宛如小蒲扇般,苍翠欲滴的晶莹幼叶。
“三千年份‘滴元芝幼叶’,普通人吃了能延年益寿,总共才一片,本来打算带回去给爷爷,”吴骇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自己先用它冲关试试,“还剩下三十二年,我可以用贡献点再买更好的元草,带回去给爷爷补身体。”
吴骇把黑色匕首从心脏处拿出,郑重地放在旁边看得见的长案上,以免分心。
谢宇策悄无声息地现身,就看到他从空间中拿出一大盆精纯的元液,盘腿坐在里面,这才缓缓把幼叶放进嘴里,双手搁在膝盖上,转了个方向背对着自己。
至于吗?
吴骇闭上眼睛,身心放空。
一股清新温和的暖流涌入喉咙,迅速分散,落入奇经八脉,滋养五脏六腑,并引起了灵种共鸣……
……
“宗椽居然指责大师兄,他一个躲在大后方的人,有什么资格把弟子的死怪在大师兄头上!”游少琏和吴骇是一队,却从十年前开始就分头行动,他自上一次受重伤,回来闭关三年,听说了这些,非常愤慨。
“游师兄,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现在外面都在说天殒长刀给大师兄拿着是浪费,应该让给有能之士,神级材料炼制的宝刀只有在皇级以上武者手里,才能物尽其用。”
“武神宫弟子也跟着瞎起哄?”游少琏恼道。
“这倒还好,”相比于其他宫弟子,武神宫弟子还算好的,毕竟人少,“宗椽在北山,连他万年楼的药人都带来了。其中就有个叫‘千桦’的药人,是那药人在教唆北山弟子。”
“知道千桦的原名叫什么吗?他姓付,付千桦,是付千泷的三弟,滏双城付家被少宫主的好友给毁了,他仗着有宗椽撑腰,就把这烂账算在少宫主头上。”
“把这人带上山,对手下的言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想而知宗椽安得什么心。”
“他凭什么!”这些人要是知道大师兄才四级武者,武神宫不多给点保命之物也就罢了,一把天殒长刀居然还叫‘浪费’,这种话要让大师兄听了,该有多痛心!游少琏替吴骇不值,咬着牙蹦出这句话,“我去杀了这个挑事的付千桦。”
“打狗也要看主人。”
众师弟叹了口气,无奈道:“宗椽是在雪灵之地立了大功的人,现在镇守缺口都有他界碑的一份力,北山其他宫的元老都对他赞不绝口。”
“不止如此,宗椽还擅长用药,他给北山各宫受伤的弟子疗伤,结下不少善缘。”
“他杀了宫主那么多兄弟,现在还能安安稳稳住在武神宫,谁都不敢动他,说的是软禁,可你看他,北山来去自如,身边还有他万年楼的自己人服侍着,哪有点阶下囚该有的样子。”
“少宫主说付千桦才是付千泷,毒害我们四十多个弟子的人。我就不信这事和宗椽没关系。但现在,连他的狗都在北山过得安稳。”
四十多个弟子拿到药神谷的解药,如今早就复原了。宗椽倒是不介意付千桦以死谢罪,那付千桦在北山审讯堂接受审问,特别识时务,趴下道歉磕头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北山审判长老看在宗椽的面子上,也就象征性地让他的药人受了点惩罚,此事被归结为私人恩怨,不了了之。
很不公平,但也没办法。
宗椽的到来,改变了北山各宫彼此不来往的格局,几乎坐稳了‘宫主准亲传弟子’的身份,在北山混得风生水起。
而这五十年来,吴骇少宫主却只知道外出斩杀蝮魔,对北山的流言蜚语充耳不闻,一心只干实事,甚至根本不在北山出现。
眼看着宗椽越发得意,众弟子替他急。大师兄就是太正直、太实诚了,一点也不像宗椽那么会耍心眼。
“他们居然去九天堑找大师兄借天殒长刀!”
这时,薛剑凉带着弟子从外面经过。
屋里游少琏等人一听就炸,生平罕见这么不要脸。
“走,有我们在,看谁敢欺负到大师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