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听了钱月娥的话,冷眸一眯,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但是那笑容,却有些阴森,根本没有达到眼底。
“奶奶,您别忘了,我妈和我爸是夫妻!”
叶晴说到最后,把“夫妻”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什么夫妻?那种丧门星的女人,不下蛋的母鸡,早就该赶走!”钱月娥叫嚣道。
叶晴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想要给钱月娥一巴掌的念头,转头看向了叶建军。
“爸,您也觉得我妈该被赶走吗?”叶晴问道。
“当然不!”叶建军说完,脸色铁青的看向了钱月娥。
又道:“娘,大山妈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叶建军一副痛心疾首,但是又悲伤无奈的模样。
“我说啥了?”钱月娥一指叶建军,开始喷唾沫星子,“要不是她,你能没有儿子吗?你娶了她,白白的给人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自己却落了个绝户,要断子绝孙,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钱月娥越说越难听,面对叶建军这个大儿子,她的战斗力,简直是杠杠的。
叶建军气得呼呼的喘着粗气,身体不住的颤抖。
他娘这是拿着刀子,在他的心上一刀刀的戳呀。
“娘!”叶建军猛的爆喝一声。
钱月娥被叶建吓了一跳,随即怒火冲天。
“要死呀!你个不孝子!竟然敢呵斥你娘?怪不得让你当绝户坯子,断子绝孙……”
钱月娥尖利的声音,震得四周围的人都耳朵“嗡嗡”的响。
“啪!”的一声。
一个缺了口的瓦罐,在钱月娥的面前碎裂开来、碎片四处飞溅。
“啊!”
钱月娥吓得尖叫一声,往后窜了一步。
原来,叶晴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破瓦罐。
并且把这个瓦罐,在钱月娥的面前,狠狠的给摔碎了。
瓦罐的碎裂声,打断了钱月娥魔音般的叫嚣。
“奶奶!我们家不是绝户!我爸也没有断子绝孙!”叶晴看着钱月娥,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怒声说道:“我爸膝下有我哥哥还有我,我们都姓叶,我们都是我爸的孩子,将来自然会有我们为我爸养老送终!”
钱月娥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一时间没有回过神儿来。
叶晴猛然摔了个瓦罐,又如此狠厉的说话,不但把钱月娥暂时震慑住了,就连四周围看热闹的,都吓了一跳。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叶晴的身上。
叶晴则是盯着钱月娥,嘴角露出了一个讥讽的弧度,又道:“而且,我妈也不是你想赶,就能赶走的!我妈和我爸是合法的夫妻,我妈和我哥哥的户口,这些年也一直在我们家户口本上,是受法律保护的!”
钱月娥被叶晴目光中的狠厉给吓到了。
刚才叶晴看她的眼神儿,就像是要杀了她一样。
所以,现在被叶晴这样一怼,也有些张口结舌了!
没办法,原本她就被吓了一跳,叶晴再摆出法律条文,钱月娥也有些发懵了。
她虽然不懂法,也知道魏美凤不是她能随便赶走的了。
其实,她想说叶晴是胡说,什么法律不法律的?
但是,看了一眼叶晴身后的顾远霆,钱月娥不知怎的,没敢把质疑的话说出来。
她觉得,只要她一说出口,这个当兵的,肯定就会反驳她。
虽然钱月娥口口声声的说什么穷当兵的,但是面对一身凛然正气的顾远霆,钱月娥还是心虚。
而且,钱月娥也知道,当兵的在村民的心中,是非常的有地位的。
所有人都不会质疑当兵的说的话。
“那、那就把这个拖油瓶赶走!”钱月娥瞪了叶晴一眼,“他又不是你爸的亲儿子!”
钱月娥一着急,再次把“拖油瓶”三个字,说了出来。
她这些年就一直这样称呼叶青山的,已经习惯了。
刚才她一口一个大山,那也是为了说给别人听,显得她用心良苦。
而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把叶青山赶走。
叶青山听到钱月娥这样说他,虽然已经听了这么多年了,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受伤的表情。
叶晴攥了攥拳头,努力压抑着怒气。
丫的,为什么这个人是她奶奶?
这要不是她奶奶,她一定一拳把她打飞了!
叶晴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她要是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把她奶奶套了麻袋打一顿,会不会良心不安?
算了,看在她爸的面上,她不能存有这种念头!
大不了有人这么做的时候,她当做不知道就是了。
“奶奶,我哥哥不是拖油瓶!他是我们家的一员,是不可或缺的!是比亲哥哥还亲的亲人!”
叶晴的声音,清脆悦耳,掷地有声。
叶青山听到叶晴这样说,眼圈微微红了,脸上露出了一丝感动。
“什么亲人?大牛二牛才是你的亲兄弟,将来才是你在娘家的依靠!”钱月娥叫道:“至于这个拖油瓶,没得是来抢占我们老叶家田产的!”
钱月娥缓过神儿来,战斗力再次飙升。
同时,心里也更加的憎恨叶晴刚才摔瓦罐时的嚣张了。
在她看来,叶晴那哪里是摔瓦罐?纯粹是摔她这个奶奶!
这个死丫头,简直是要反了天了!
看她今天不好好的收拾她一顿!
“老叶家的田产?”叶晴一挑眉,“什么叫老叶家的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