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在狼巢的位置极其特殊,可以算是幕后主事人,要说在这里的话语权,任何人都只能望其项背。只不过现在黑狼有王庆等一干人,灰狼有孟长桥,白狼有任天行,可以说他已经基本退休当了甩手掌柜,平时鲜少露面。这次突然回来就撞上这么个事,也实在巧合。
“哟,早啊。”梁秋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没事没事,就是觉得快过年了你们还这么个加班法不太好,稍微提醒一句。你俩不用管我,继续说你们的就行,我听着。”
“没关系,来得正好,这件事也需要您看看,”任天行说,“刚才我们说的您听到了多少?”
“全部。”梁秋笑笑,“夜莺那群人还是阴魂不散,这次还带回来不少新奇的玩意,对么?”
任天行点头:“您的看法呢?”
“我能有什么看法?”梁秋哼了一声,“跟他们斗了这么多年,把我都给斗老了,他们倒还这么活奋。那就还是朋友来了有好酒,夜莺来了有猎枪呗。”
“总结精辟。”任天行比出一根大拇指。
“倒是你,天行,”梁秋将目光转过来,“这件事主要还是现在的白狼负责,你的看法才比较重要吧?”
“看法没什么用,要的是做法。”任天行说,“夜莺藏得深,关于原兽细胞的事情因为人手限制,调查起来难度也很高。所以需要旁敲侧击,挑可以从明面上入手的事情——钱胜被卷入是基于毒品交易,数量似乎还不少。既然夜莺在收买毒品,这其中肯定少不了运输、接头和储存的环节,从这个层面入手,可以合作的人力就从单纯的携带者群体变成了整个天子城的警力。配合他们调查这起案子,顺藤摸瓜,总会有夜莺老巢的线索。”
梁秋弹了弹烟灰:“很不错的计划,小明你看呢?”
“夜莺敢直接出手,说明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我们的调查也只是不得不往他们的坑里跳罢了。但这样一来,也更保证能有所收获。”荆明说着,已经又抽出一张天子城的地图来,用笔一一点着那些错综复杂的街道。
“关于毒品的话,狡兔三窟,一般的毒贩都不会只有一个固定收货人,就算是有夜莺这样的大客户也一样。不过既然他们能捞到这么一条大鱼,交易网恐怕已经遍布全城,向城外蔓延的可能性也不小,最简单的方式还是直接截断他们的的转运环节。运货的人相比较而言一般涉事不深,掌握的情报也最多,只要有人能自首,发货方和运货方就都在掌中了。”
梁秋失笑:“怪不得警察那边最喜欢你。不过这次先发现线索的不是一群外人么?不怕造成恐慌?”
“护送钱胜的小组的人已经都经过了催眠治疗,会产生短时间的记忆障碍,那些携带者的事情他们全部会忘掉。”荆明说到这里却是顿了顿,“除了一个人。”
“除了一个人?”任天行抬眼看他,“谁啊?”
“你翻到最后一页就知道了。”荆明说。
任天行满腹狐疑地按照他说的做了:“狼巢黑狼部人员情况表?看这个干嘛…”
他话才说到一半就卡住了,眼睛在瞬间睁得跟鸡蛋似的。之前关于夜莺的事他还有所预感,但这资料页上显示的事实在是太超乎想象了。他反复地上下看了几番,确认自己没眼花,才由衷地发出一声感慨:“卧槽…这别是真的吧?”
“事实如你所见,”荆明说,“江队跑到黑狼部去了。”
梁秋反倒好像早有预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变化,看任天行一副见了鬼似的样子,他笑呵呵地从他手里接过了资料页:“江仔挺会搞的啊,居然就敢玩这么个灯下黑。”
“这不是重点吧梁总!”任天行如临大敌地站起身,“赶紧联系黑狼部,这绝对不行!”
“怎么不行了?”梁秋悠悠道,“我觉得挺好啊,这也是一份工作嘛。”
“梁总你又不是不知道江队是什么样的人!”任天行就差拍桌子了,“他会虐死那些小白兔的!!咱们的外围资源也得珍惜啊!”
“要是换了你可能是这样,”梁秋相当耿直,“不过江仔的话…应该能把握分寸。”
“梁总说的没错。”荆明又插进了话,“你再好好看看江队的任务记录吧。”
任天行讨了个没趣,只能低下头继续一行行扫过,很快他的表情就又变了:“甲级任务…护送钱胜?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天那些人能活下来。”
“就是这样。”荆明点头,“但最后的结果是这个小队一死一伤,伤者就是他。很明显,江队的实力还没恢复完全,暂时还是没法回来。”
任天行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突然一拍脑袋:“诶嘛!原来我那天还算是救了江队一次?!”
“大概。”荆明说。
“那这可真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啊。”任天行长叹。
这种中二梗其它两个人自然是不懂,也懒得去深究。梁秋拿下嘴上的香烟,呼了一口烟气:“好了,江仔有他自己的判断。他想怎么干,就让他去干。就算没有他,咱们也得着手于眼下的问题了。”
“说的也是。”任天行转得倒也快,放下文件就已经换回了正常话题,“既然这次夜莺冒头,那就得进入战备状态了。灰狼部情况如何?”
“已经全面戒备了。”荆明从他手里接过文件,“他们的效率一向很高。”
“那我们也不能落后了啊。”任天行说,“至少得把所有人都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