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漂亮!罗尔!”安妮兴奋地喊道。
之前被半人马机甲围攻的郁闷情绪一下子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烦人的苍蝇终于被赶走了,又可以继续全速奔跑了。
这让安妮开心得只想大声欢呼。
剩下的一些半人马机甲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外焦里嫩,居然仍旧不肯退去,他们重新在火海外围调整了一下队形,根本不去管罗尔的诺马洛克,只是朝着赫克托号不停地射击。
哪怕罗尔朝着他们的方向又射了几枚地狱火出去,把火海覆盖的范围扩大,几乎把这一片的森林都点了起来。
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有的机甲因为被火焰包围,弹药舱高温过热而爆炸了;有的驾驶员不小心被火黏上了,但是依旧在彻底失去知觉之前把所有的炮弹一股脑儿地打了出来。
即便它们深陷在罗尔点燃的森林大火之中,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他们依然死战不退,所有的弹药都朝着赫克托号倾泻。
“轰!”
一枚炮弹在赫克托号右前腿关节的上方炸开了,已经破破烂烂的防护装甲终于支撑不住了。
“嘶嘶~”
破损的压力阀门中开始不断地泄漏蒸汽,控制台上的读数指针一阵晃动,朝着低压指示区一路滑了下去。
赫克托号的动作顿时变得僵硬起来,在巨大的惯性下踉踉跄跄地朝前猛冲了几步,差一点摔到在已经整个被点燃的河流里。
剩下的半人马机甲顿时欢欣鼓舞,他们继续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受伤的赫克托号倾泻着弹药。
诺马洛克的驾驶舱里已经变得火热,战车从火场里冲出来,车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不少火焰。
而罗尔此刻的心情却比这熊熊大火更加烦躁。
敏捷型单位真的超级讨厌啊!
哪怕他点起的森林大火已经够得上枪毙一百回了,但是这些活蹦乱跳的半人马机甲依旧在火焰的空隙中来回穿梭,寻找着炮击赫克托号的机会。
更烦躁的是,罗尔除了浪费更多的金龙,点燃更多的森林之外,拿这些跳蚤似的家伙毫无办法。
他们一不退缩,二不接战,几乎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拖住赫克托号的腿。
安妮也非常烦躁,为了平衡赫克托号的行动,她不得不把整体的速度再一次降低,现在的赫克托号就像一个脚步蹒跚的老人,踩在水里踉踉跄跄地前行。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烦人的速射炮炮弹在赫克托号外装甲上爆炸的间隔越来越长,就算再悍不畏死,也是没有办法对抗熊熊烈火的。
“他们在撤退了……”
即便通过通话器,安妮依旧能听出罗尔的声音里的难以置信和如释重负。
“终于撑不住了吗?”安妮仿佛自言自语地道。
观察窗已经被打到四分之一的开度——毕竟速射炮弹的威胁不是普通跳弹能够比拟的——冲天的火光把金属百叶也映得一片通红,呛人的浓烟混合着烤鱼和烤肉的味道直冲进来。
安妮眯着有些刺痛的眼睛,透过窄窄的缝隙,看到仅剩的四架半人马机甲正以最快的速度撤离这一片炙热的地狱。
奎克也在俯下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半人马机甲消失的方向,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快规避!”奎克突然大喊起来。
“乌西鲁斯号!”安妮也顿时明白过来。
半人马机甲并不是溃败了,而是终于完成了任务,全身而退。
乌西鲁斯号的压力终于升了起来,哪怕还不够它跑起来,但也足够动用它的主炮了。
“该死,还差最后一点!”安妮有些郁闷地控制着赫克托猛地脱离了水面,冲上了河岸。
赫克托号像只被打瘸了腿的野狗,还一片火光中跌跌撞撞地做出不那么标准的蛇形移动。
然而右前腿压力不足,严重限制了它的行动范围,这点距离的变相根本不足以让他逃脱乌西鲁斯号主炮炮弹的爆炸半径。
奇怪的是,乌西鲁斯号却一直没有开炮。
“他们只有一次机会!我们也一样!”固定绳随着赫克托号的动作几乎嵌进了奎克手掌里,“这点距离,只要一轮射击没有打中,我们就能立刻冲出山口。”
“霍齐老师!我们还撑得住吗?”安妮在内部通话器里大声喊道。
“撑不撑的住?我哪里知道,右前腿的调节阀和压力阀都坏了,右后腿的压力也不够,第二输压管现正在滋滋漏气,引擎也停了一台。”老攻城狮反问道,随后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我想是的!我们能撑得住,除非我们被一炮直接炸上天,否则我能让它继续跌跌撞撞地跑下去。”
乌西鲁斯号上的炮手终于按奈不住了,主炮塔群十二个炮口中的一个冒出了一道明亮的火焰。
“来了!”奎克在通话器里大喊。
安妮猛地一拉操纵杆,原本踉踉跄跄的赫克托号突然猛地一仰,就像一匹人立而起马儿。
但是它的右前腿似乎使不上劲头,所以整个机甲向右飞快地倒去。
“轰!”
炮弹落在赫克托号的左前方的河道里,漂浮着胶质燃烧物的河水飞上半空,就像一条腾空而起的火龙。
冲击波把火焰猛地吹向四周,一阵“呼呼”作响。
赫克托号在撞倒了一阵片山毛榉之后,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它没有丝毫停留,而是继续朝前猛地窜了出去。
这只是一发校射,炮手微调好距离后,剩下的炮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