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阳草草交代过这事便丢开去,拉着她娘追问着丁筱楼和王进苑的婚事,究竟花落谁家啊?
范夫人却对意图勾引女婿的那些丫鬟兴趣较大,没办法,女儿还小,还没圆房呢!杜夫人为何撺掇着那些丫鬟,赶在这时来勾引杜云寻?这当中的算计,谁瞧不出来啊?
也就杜夫人才以为她的手法高明,家里其他人都是傻的,瞧不出她的算计,啧,就连大少奶奶都瞧出来了,不然人家为何要避回娘家去?
只不过虽不能造成实质伤害,可还是恶心啊!
范安阳挽着她娘的手安抚,“您放心,只要想到这件事闹出来,谁才是那个最心塞的,就不觉恶心了!”
此事要真如她们希望的那样发展下去,那么最心塞的那个,莫过于杜夫人啦!
范夫人闻言不由笑着掐女儿,“你这捉狭的,她怀里还揣着一个呢!仔细她气出个好歹来,你讨不着好啊!”
范安阳愣了下,“我没跟您说,她那胎是假的?”
“啊?”死丫头,几时说啦?范夫人忙把女儿扯回房,仔细追问这事。
待得弄明白这事后,范夫人不禁冷笑,“你婆母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假怀孕?十月足胎她要生个什么?”
“人家早想好啦!府里有孕的姨娘不止一个呢!”范安阳这么一说,范夫人秒懂。
不过还是得叮嘱女儿。“既然你心里有底就成,只是她那人不磊落,手段多着。仔细她把事情推到你头上,自己全身而退。”
范安阳受教点头,“我明白,会小心防备的。”
范夫人仍是不放心,暗决定回头跟她娘通个气儿,得把杜夫人假孕的事先捅到杜相那儿去。
想到女儿那天要回娘家,却因婆婆动胎气。硬给拖延了时间一事,范夫人就在心里再给杜夫人记上一笔。哼哼,假怀孕,怎么动胎气呢?摆明了就是欺负她宝贝女儿,想栽她一个侍奉怀孕婆母不周。以致动了胎气的罪名嘛!
范夫人极不痛快,盘算着回头跟她娘狠狠的告一状,务必要让杜夫人的日子痛快又精彩!
范安柏的婚事一直是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现在好啦!总算是有个影了,二哥的婚事当年被太后截胡,逼得人家最后死遁也不肯嫁,现在杨十一郎总算娶老婆了,可二哥的婚事也一直悬在半当。如今传出好消息,总算可以放下心啦!
“大哥、二哥他们的婚事定下了,那二姐她们?”范安阳忍不住要问。总不能一直搁置着吧?
范夫人冷笑,“不急,她们总是教不乖,不老实,真要嫁出去,那不是结亲。而是结仇啦!你祖父也说,若真学不乖。就低嫁,要是她们不乐意,那就干脆别嫁了!省得给家里招祸,还带坏其他人名声。”
她顿了下又道:“你祖父让人把五姑娘和她姨娘两个,给送去你三叔任上了!”
“这是为何啊?”范安阳愕然问。
四姑娘的手没有留下大碍,不过伤筋动骨的要休养一百天,三夫人乐得把她晾着,她忙长子的婚事去啦!至于五姑娘,三夫人跟范太傅老实说,这丫头心思太复杂,给她寻的人家,五姑娘都看不上,她不知如何是好。
府中庶女们屡屡生事,算一算都是从三夫人带着庶女们回京开始的,身为嫡母的三夫人这么对范太傅说,老人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看五姑娘的姨娘出身,当下拍板,命人将五姑娘连同她姨娘一起,送往三老爷任上去。
范夫人笑盈盈的为女儿解惑,“她们母女两还以为此去,必能如愿以偿呢!”
难道不是?“三婶没跟着三叔去任上,五姐和她姨娘去了,后宅里可就她姨娘独大啦!”
“你当你祖父是傻的啊?怎么可能没派人去盯着,他也怕你五姐她们会给你三叔生事扯后腿哪!”
母女两说着话,外头天色忽地暗了下来,不待范夫人吩咐,屋里侍候的人全都动了起来,关窗的关窗,点灯的点灯,晾晒的衣物不用人交代,负责的人早就奔去晾晒场收衣。
丁嬷嬷刚过来要请问午饭要添点什么菜色时,一声巨雷轰隆隆的砸了下来,连着几声巨响砸得人耳朵生疼,倾盆大雨来袭,丁嬷嬷觉得心头砰砰地跳,范夫人掏掏耳朵,“这场雨来得急,不晓得会下多久。”
“看看吧!”范安阳抚着胸口,赖在她娘怀里,“今儿正好就赖在家里,不回了!省得娘以后有了亲媳妇就不睬女儿了!”
“瞧瞧,女婿怎么把你惯得哟!这嘴,净胡说!”范夫人又急又气的戳女儿光洁的额头,丁嬷嬷等人忙上来劝。
前院书房,杜云寻摊开了这些天画的成果,范安岳扑了过去,“嗷,师父偏心啊!什么好东西都掏给你了!”粗犷笔触下的苍茫天地,让人望之有种心向往之的感觉。
范安岳嘟着嘴不干了!
“这不全是师父那儿给的,有些是我和阿昭想出来的。”杜云寻伸手揉着小舅子的脸颊,“阿昭说了,等我们都弄好了,就给你一份的,不要啊?”
“要,要,要!”范安岳扑上去直吼,范安柏摀脸,“你都几岁啦!还这个样儿,仔细把你姐夫吓着了!”
他边说边伸出两指,把弟弟从妹夫身上给拎下来。
正扯着,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数声响雷,雨滴叮咚作庑〕刈永锸⑺的竹筒咚咚响,范安柏立时吩咐人,“让门子备车、雨具和姜汤,去宫门接老太爷和大老爷。”
“是。”小厮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