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了杜云方将出门读书的消息,万夫人便没拘着儿子们,不让他们再上杜府去闹。
杜大总管捋着胡须等底下人回报,得知这两天万家都没再上门,便笑着交代管事,“让他们盯紧了,别松懈,他们知道三少爷将要出门,肯定是不会安份的,交代下去,跟着三少爷出门的时候,眼睛都睁大点,别让人钻了空子。”
个管事笑着应下。
♀香轻盈的踏入范安阳处理家务的楔厅,几个等着要回事的管事媳妇,见到她忙不迭福身见礼。“砚香姑娘。”
“嫂子们好。”砚香微笑点头,随即快步走进楔厅前的抱厦,抱厦里几个侍候茶水的芯鬟们见她进来,连忙起身问好。
♀香一一点头,脚下却片刻不停的往里走,进了楔厅,范安阳坐在上首喝茶,一个管事媳妇站在底下,低垂着头,墨香站在范安阳前头扬着一本清册正在骂人。
~香不愠不火,慢条斯的细数她们犯下的错处,她把她们犯的错处,一条条清楚明白的指出来,那媳妇头低得不能再低,脸涨得通红,砚香悄悄的贴着墙走到范安阳身边。
“二少奶奶。”
“嗯?”
范安阳转头看她,砚香忙把从梅月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她,范安阳气极反笑,“人都说交浅言深,她们两还真的是如此啊!才初次碰面,两个人就搭上了。”
♀香心道,有这样的家人,谁还需要敌人啊!
“你亲自走一趟,把这事跟我娘说。”
“二少奶奶。梅月是趁二姑娘去找张姨娘的时候,偷溜出来跟奴婢说的。”
范安阳冷笑,“我倒不知道,二姑娘与张姨娘也搭上线了。”
♀香板着脸回答道:“您让二姑娘筹备广陵那边的针线房,张姨娘得了消息,就找上二姑娘了,二姑娘挑的针线房管事之一。就是张姨娘长姐。”
“二姑娘已经衙人了?”范安阳讶异的问。这才几天的时间啊!
♀香忙摆手,“也不算吧?二姑娘还没把她研的人名报过来。只是张姨娘的婆婆在府里放话,说她儿媳妇要做管事了。要在府里找听话、女红好的小姑娘带到南边去。”
“张姨娘的姐姐……”
“张姨娘和她姐姐处得不好,夫人管着家时,张姨娘无宠无子,日子过得寡淡。她姐姐黄顺家的在针线房里倒是混得不错。”
♀香小声的在范安阳耳边说道,“张姨娘生了四少爷之后。黄家才又和张姨娘走动起来。去年咱们去西山避暑,张姨娘的老子会跟着去,就是黄顺他老娘提议的,还把她家的小孙子和孙女也塞了进去。不过因为不是黄顺家的儿女,张姨娘的老子娘很不高兴,在四少爷那里时。不止没照顾这两孩子,还常借故让人整他们两。”
范安阳听得傻了。“黄家没和张家闹翻?”
“没有,张姨娘老子娘一家都拘在庄子上,黄顺的老娘常借故进府陪在张姨娘身边,也是黄老娘帮张姨娘搭上厨房那丫头的,就连藏在方姨娘屋里的药,也是黄老娘给找的。”
啊!这样就说得通了-来如此。
她一直想不明白,张姨娘老子娘一家子全都拘在庄子上,就算庄头通融,放他们出庄,弄到了毒药,然后呢?怎么送到张姨娘手上的?如果是这个黄老娘在旁挑唆帮忙置办的,那就说的通了。…
“这黄家为什么要这样做?”范安阳不明白,殷鉴不远,怎么府中还有人敢冒这个险?
范安阳都想不明白的事,砚香自然更不明白了,“您说黄老娘会不会与万家有往来啊?”
万夫人指使的?可能吗?
“您想想,如果张姨娘的人得手,府里的主子们全都中毒身亡,杜府将由谁来当家?”砚香若有所思的道。
“那也还有大哥、大嫂在,再说,若我们都中毒身亡,大总管他们能不报官吗?官府一查,张姨娘绝对讨不着好的。”
砚香同意的点点头,范安阳却又道:“但是大哥、大嫂在任上,大哥是地方父母官,就算接到消息启程赶回京来处理这些,少说也得一个月后的事了!我外祖母虽在京中,但乍闻噩耗,伤心都来不及了,怕是没心力管旁事,祖父是宰相,他若出事,皇上那儿也要问过,但只会针对命刑部追查凶手。”
丧葬诸事必由大总管出面掌管,他不过是杜家的奴仆,如果有人把小万氏推出来理事呢?小万氏现在瘫了又疯了,她管不了事,谁能代她出面来管事?万夫人?
“您莫忘了,可不止夫人的娘家人在京城,老夫人的娘家人也在京里哪!”顾嬷嬷不知何时过来的,她出声提醒之后,范安阳恍悟,是啊!怎么忘了老夫人那边呢?
大万氏陪残废的儿子去了杜府老家,小儿子去通州管铺子,旧府那边看来似乎没人在京里了,但大万氏兄弟和侄儿们可还好好的在京里住着呢!
不能人家没出声,就当人不存在啊!
别人不知道,顾嬷嬷却是最清楚不过的,万夫人能靠着女儿把自家在短短几年间积攒了京里头五进的大宅子、铺子和庄子,现在虽然都败得只剩他们栖身的那处庄子,但之前万家在京里也算是小有财富的。
大万氏虽与杜相别居多年,但小万氏娘家能仗着杜相的势混得风生水起,大万氏娘家自然更不在话下,万夫人那是有样学样,跟着大万氏娘家人学的。
大万氏的兄长万庆春算是万氏家族中少有的读书秧子,更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只可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