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高三老爷出事,老太爷夫妇和高大老爷等人都要赶过去老宅,所以宴会只得早早结束,幸而来赴宴的都是高大老爷的知交,听闻他三弟出事,皆表示下次有空再聚就是。
高家的人都要去老宅,范安阳她们自然就告辞回家了。
高大夫人亲送她们上车,然后才在媳妇们的陪伴下登车前往老宅。
内院的范安阳她们只知高三老爷受了伤,其余细节一概不晓,直到回府各自回房后,杜云寻兄弟两才跟自个儿的媳妇说。
“没人动手脚吧?”范安阳帮丈夫换下外出的月牙白锦袍,改换上半旧的青色道袍。
杜云寻笑,“那可说不一定。”出事的地方是夜里人来人往的地方,但出事的时候是白天,楼梯上可能就只有高三老爷主仆,和高家大房去请他的管事等人,大房的人真没暗中下手?
有此疑惑的不止杜云寻夫妻,高大老爷也如是想。
高大老爷为照看老父,与他同车,老太爷想到那些乘兴而来却败兴而归的客人们,不禁气恼的拍身边的桌子一下,“老三这个没用的!”好不容易有此机会,让他在他大哥那些好友跟前露脸,他竟然就摔伤了,真是!
“不怪他,也是我急,太过匆忙邀宴,没能事先通知三弟,让他把时间给挪出来。”高大老爷黯然的道。
闻言老太爷大声的斥道,“这关你什么事?”老太爷吹胡子瞪眼睛用力拍了拍桌,“你邀好友聚会,做啥要事先通知他?他要是老实待在家里,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都是你们母亲的错。管不住他,哼哼!你们都是忙正事的,要举宴自然是挑你们都有空的时候,他一个整天闲在家的,只有他配合你们的份,哪有你们去迁就他的理。”
大老爷低头不语倒了杯茶奉上,老太爷气呼呼的接过茶抿了一口。外头雪花纷飞。马车缓缓而行,“回禀的小厮,可说了你三弟的情况?”
“只说他受伤。其余的就没说了。”
老太爷长叹一声,“是你三弟福薄。”
好不容易有机会露脸,他就受伤了,还害他大哥的宴会草草结束。可不就是福薄吗?
等到了老宅,老太爷才知道。他三儿子不是福薄,而是自作孽。
“右手骨折,还中风?”老太爷不敢置信的重复大夫的话。
白发苍苍的老大夫点点头,“老夫想。他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就是因为中风之故,手脚忽然不听使唤导致的。跌下来后,整个人全压在右手上头。”咳咳。不受伤才奇怪呢!
“他才四十出头啊!怎么就中风了?”老太爷难以相像,这种病会发生在他儿子身上。“你是不是诊错了?”
老大夫冷哼一声,“这可难说啊!棺材装的是死人,可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就是帝王将相也终有这一天,凭什么说你儿子才四十出头就不会中风呢?
老太爷一噎,大老爷忙请老大夫开方子去,老大夫又哼了一声才随大老爷去外间,老大夫一出去,老夫人等人就从屋里的屏风后出来,本来老夫人的年纪摆在那儿,老大夫也是上了年纪的,她根本不需回避,但大夫人怕她情绪过激影响老大夫看诊,所以方才老大夫一进来,她便把婆婆带到屏风后。
老大夫方才诊断完,老夫人激动落泪语不成声,这会冲出来,直扑向床上躺着的三老爷,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三夫人也难过的直哭,三房的媳妇们虽也在落激,但个个都在算计着,如果三老爷成残,是不是老夫人和老太爷就会帮着扶持起她们的丈夫来呢?
三房的儿子嫡子三人、庶子四个共有七名,要倾全力扶持一个,还是一视同仁呢?想到刚才在大房见到的那些夫人们,气度优雅端庄风华,几乎让她们挪不开眼,那才是她们心目中所向往的高官贵妇啊!
思及此,她们扭头看向公爹床边的婆母,不由得在心里暗撇嘴,再看看老夫人,她们几个不禁又转头望着大夫人,如果她们想要过上好日子,过得像今日那些夫人们那样的生活,就得巴紧大房才行!
大夫人婆媳还不知,因为之前的决定,导致她们被三房的媳妇们缠住了,而且还有人脑筋动得快,直接算计上杜念慈。
三老爷躺在床上,脸歪嘴斜情况再明显不过,以他这种情况,是不可能为官的,就算身有官职都要退下来了,更何况他本就不是官,三夫人哭得凄惨,丈夫好不容易有机会再度为官,却被他自己搞砸了!
老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头晕眼花直接栽倒,站在老夫人身后的三房媳妇们伸手去接,可老人家份量可不轻,她们根本扶不动,一个接一个被老夫人压倒在地。
三夫人离老夫人最近,但第一时间,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后退三步避开了,站在她身后的媳妇们闪避不及,被她压倒在地,屋里一时间乱成一团,离得较远的大夫人婆媳们和老太爷全程目睹,只能叹为观止。
三老爷中风又右手骨折,老太爷恨铁不成钢,留下一万两在账房,就回大房去了,大老爷出手可没他爹阔绰,只给了一千雨,让三老爷好好养病用,大夫人出了五百两,她是直接交给老夫人的。
“年关将近,媳妇手头上紧着,这五百两是教敬您老人家的,您担心三弟,也别累坏了自个儿。”说完就带着大房的媳妇们回去了。
老夫人捏着那五百两银票,心里五味杂陈,她一向疼爱老三夫妻,可她从未自老三夫妻手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