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拉长了嗓子向亡父哭诉着委屈,年轻男子越发恶劣的上前想要一亲芳泽,这厢的恶少调戏落难女的戏码演的正精采,那头走来的男人们似已发现这头的不对劲。
领头男子身后有一老者伸手拉住男子,男子转头看他。“七少爷,您不是说渴了吗?这家的茶,您上回喝过,还不错的,要不进去歇个腿喝杯茶?”
范安岳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提脚就进了老者指的店里,旁边路过的人们不禁愣了下,看看老者,又看看走进去的男子。
这老先生眼光不好。那七少爷也是睁眼瞎吗?这家明明是绣庄!几时改卖茶啦?
范安岳一行人才不管外头那些人想什么咧!绣庄又怎样?他们家姑奶奶也有家绣庄,到别人家开的绣庄观摩下,也挺好的嘛!不是?
店里的伙计很快就迎上来,请他们上二楼单间,然后拿了绣样本进来。外头正好传来喧闹声,不过伙计只看了一眼就转回头招呼贵客去了,他可看清了,方才那位领头的客人身上斗篷的绣样,可是如意绣庄月初时才出的,听说一张绣样就要五两银子,若是出自如意绣庄绣娘之手亲绣的,要价能上百两,那件斗篷上正面两幅,领子又一花样。背后更是大幅的如意百云纳福绣样,不算布料钱,光是绣样的花费就要五百两。
他不好好巴结客人,反去管外头那些不相干的人做啥?他又不傻。
店里的其他伙计却不如是想,他们又没抢到生意,没人可讨好巴结,自然好奇外头发生何事。
看了一下,就有人冲回来直笑,“哎唷!笑死人了!”
“那胖子这么不经打,还想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真是够了!”
“听说刚刚还被那大姑娘的弟弟一脚给踹翻?”
“是啊!是啊!”
伙计们围在一起的说笑声,传进了单间里,伙计见范安岳皱了眉头,直赔不是。
“没事。”范安岳朝他摆手。让他继续介绍绣样,同时朝身边一名小厮示意,小厮会意,走到单间窗边,凭窗临下张望着,就见适才抱着草席哭诉委屈的大姑娘。正追着那调戏她的年轻男子打,按说,年轻男子身边侍候的人,看到主子被个大姑娘暴打,应该要过来护着才对,却见他们束手旁观,年轻男子边跑边求饶,大姑娘眼见追不上,抄起店家摆在店前招揽客人的招牌,就往年轻男子背后砸去。
方才调戏剧目没引人围观者,反倒是这幕弱女反击恶少的戏码,吸引了不少围观者,见状,大伙儿纷纷发出惊呼与警告声,年轻男子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个扭身就避开了那招牌,还顺手拍了一下,那木制的招牌就被打得四分五裂。
众人纷纷叫好!
还有人有样学样的,拿起东西就往年轻男子身子招呼去。
绣庄窗边的小厮和酒楼三楼包厢里的少年们,并未被那一幕吸引过去,而是看着躺在草席下装死人的一对中年男女爬了起来,干净利落的把草席一卷,再把站在旁的三个小萝卜头抱起来,脚下生风趁没人注意他们时溜了,而那个孝服大姑娘则在年轻男子那几个下人簇拥下离开。
而那年轻男子耍弄几招后,也趁隙钻入人群中不见了。
“那几个人原来是一伙的啊!”楚晔贤惊叹道。
同包厢的少年们不禁摇头,难不成这位现在才看懂?其实也不能怪他,他年纪还小呢!
“你方才没看到,那草席下的人会悄悄的动吗?”一名少年问。
楚晔贤不好意思的摇头,“我眼神不好,没看到。对了,他们是要算计谁啊?是不是刚刚那群走进绣庄的人?”
“不错啊!”少年边说边伸手揉了揉楚晔贤的头。
他们都在太学读书,自然知道方才领头的那人,就是他们那位杜先生的小舅子,不过楚晔贤不知道,他才入太学两个月,杜先生因守孝很久没来太学授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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