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纸烧完的那一刻，妇人的手中多了一簇崭新的冥币。
她不再抽抽搭搭，缓慢往明莫愁的背影鞠了一躬，很快消失不见了。
明莫愁脚步没停留，往明家公寓大楼走。
那边风水好，阴气和邪气无法靠近，就连蛇虫鼠蚁也少许多。
明爷爷在大门口抽烟，一双浑浊的老眼睛盯着灰暗下来的天空看，若有所思。
二姑丈从电梯口走出来，微笑道：“爸，您还没吃晚饭吧？我们要开饭了，我扶您上去吃吧。”
每套公寓上都有门口的监控，哪家人开饭的时候，都会查看住一楼的老爷子在不在。
明爷爷摇了摇头，眉头皱起。
“我晚点儿再吃……那边出事了……我有话要跟莫愁丫头说。她应该快下班了。”
二姑丈并没有阴阳眼，不过跟明家人相处多年，他早就习惯了。
他并没有害怕，道：“莫愁应该快下班了。爸，出什么事了？要不我在这里陪您吧。”
明爷爷九十三岁了，头发眉毛胡子都通通掉光了。
他缓缓摇头，低声：“你先上去，晚点儿告诉大家八点半来我这儿开个小会。有不好的脏东西来春城，我要给大家发几道符，让大伙儿能出入平安。”
二姑丈慎重点点头，道：“好，我去通知大家。”随后他脚步匆匆进了电梯门。
明爷爷靠坐在沙发上，满是皱纹的手打开一旁的收音机。
天色暗下来时，明莫愁走进大门口，远远就看到老爷子翘着二郎腿，听着收音机里乱七八糟的广告。
她笑了笑，扬声喊：“爷爷！”
老人家睁开眼睛，瞧见她的那一刻，老脸马上笑出一朵菊花。
“莫愁丫头，回来了？我正等着你呢！”
明莫愁眉头微动，将手中的东西搁下，亲热坐到老人家的身边。
“爷爷，怎么了？您吃了吧？”
明爷爷摇了摇头，指着西南方道：“那边不太平，对吧？这两天阴气怨气涌动，浓厚得连我这个老眼昏花的人都看出来了。”
明莫愁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点点头。
“爷爷，您可有什么发现？”
老人家虽然老眼昏花加耳背，不过心却清明得很。
明爷爷皱眉叹气，低声：“都是些不人不鬼的怪物！人被他们糟践死，弄得怨气冲天，都真不是东西。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似乎还不少。”
明莫愁沉下脸，解释：“死了三个人，估计这两天还会有。我打算去看看，能毁掉他们最好，毁不掉至少要将他们赶走。”
“你……工作的安排吗？”明爷爷担忧问。
明莫愁微愣，转而点点头。
“我今天打听到他们还带着一只血狼。那血狼吃人的肝脏，很是凶残。”
明爷爷气得将拐杖甩几下，粗声骂：“混账东西！不得好下场！”
顿了顿，他冷静了些，解释：“我晚点儿要开短会，让大伙儿最近进出都要小心些。你这个工作估计会很危险，更要小心一点。血狼的弱点在它的脑袋，尤其是眼睛。”
明莫愁认真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