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很小很普通的村庄。(->遥遥望去,也不过十来简陋的茅屋木屋,零零落落,周围有一些贫瘠的田地,秸秆细弱的旱麦,无精打采地蒙着一层灰尘。
四五个男人正在田地中劳作,两三个女人,或在扫地,或在打水,还有几个孩子,正在打谷场的空地上玩耍。
一切,一切,十分平和,十分寻常。
然而,跟着桑迪遥遥在前的杰克,却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他和蒂娜也是从小村子里走出来的战士,熟悉这些贫穷小村庄的一切生活劳作作息。
这些人看起来,没什么不对,但是却总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桑迪浑然不觉,眼看着马:已走近田地了,连忙勒住,唯恐践踏了秧苗。他高声在田边招唤在田里干活的人,而那四五个男子只是自顾自照旧做事,竟是理也不理。
桑迪也不以意,只当是住在荒凉之所的老实村民,对外来的人有些畏惧。他大大方方跳下马,从田梗上走了过去。
杰克手按剑柄,快步跟去,而那四五个分散劳作的村民,似乎也有些紧张,慢慢聚到了一起。
杰的瞳孔微微一缩。这些人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可是感觉上,却异常僵硬,缺乏正常人的轻柔圆润与自然。
桑迪走到一个村民面前。笑着说:“老人家……”
老人缓慢地。僵硬抬起头来。和:笑弯腰地桑迪正正打了个照面。
一向胆大地桑迪。被震得低低惊呼一声。情不自禁地后退三步。
老人地面容并不恐怖。那只是一张一生劳作经沧桑地老人面孔。然而。他地脸上。没有一丝鲜活地生气。肤色是一片惨淡地死灰。眉眼五官都是僵木地。满是皱纹地皮肤。松松垮垮地搭了下来。仿佛和血肉脱离了一般。两只眼睛呆呆冲着前方只是冲着。而不是望着。那眼睛。没有神彩。没有光泽。甚至连麻木也没有。那不是人地眼睛。而是放大了无数倍地死鱼眼。
这样一张面孔。倒是比刻意狰狞可怕地恶魔脸孔更是让人从心底泛出一股寒气来。桑迪不由自主地后退。可是老人地手。却比他地脚动得更快。
那沉重有力地锄头。猛然间抡起着一股劲风。就袭了过来!
桑迪的心还是纷纷乱乱,身体却已经本能地向旁一闪。
他一年来苦练剑舞术,早就身轻如燕疾如电了,又哪是一个普通农民可以比得了的。
虽然还是惊愕之下思纷乱,一年来形成的本能,还是让他堪堪闪过了巨大的锄头。
然而,此时,其他四个村民已经聚了过来,包围了他头镰刀耙子铲子,已经一起冲着他砸了过来。
以桑迪的身手而论几个村民对他是无法造成威胁的,但他根本还没有剑手那种战斗的本能和自觉只舞的人罢了。被四五个面孔冰冷僵硬死灰,行止无比诡异的村民围着一通狠砸措手不及之下,甚至都不敢正眼看这些人可怕的脸,哪里还能躲闪得开。
斜刺里剑光一闪,绕着桑迪身旁一转,五只手臂连带着锄头镰刀,一齐飞到半空了。
一击得手,杰克却更是心惊。这些人竟然毫无抵抗之力……几乎好象真的只是种田的普通人一样。
五个普通的村民,被人生生削断了手臂,却连一声惨叫也没有。他们那死气沉沉的五官没有任何变化,脸上找不出一丝痛楚,动作也不见半点迟滞。断臂之处,也不见有鲜血流出来,那皮肉骨血,仿佛都已经凝滞了。
右手断了,还有左手,左手挥起来,人人指间都带着恐怖的乌青之色。直向两个人的脸上抓过来。
杰克一剑斩了五臂,刚喘了一口气,五个乌青色的爪子就伸过来了。若是被那指甲擦破半点油皮,会生什么事,他不敢想,也不敢试。
一股寒意从心底透出,杰克剑势已然用老,心中又是微慌,就算他勉强还能护得住自己,却已经难以保护桑迪了。
身后远处,一片尖叫声响起,不止是玛汀等女人受惊,就连歌舞团里的男人们,能不吓得放声大喊的,都没有几个。
电光火石之间,破空的尖啸之声,却几乎把几十人的惊呼声全给压了下去。
几乎是在交睫之间,蒂娜已是搭弓架箭,行云流水般五箭皆出。
箭影过处,毫无意外地从五条挥到半空中的手臂上射穿过去。然而,本来应该废掉的手臂却只是僵滞了一下,然后就继续向前抓去。不过,有这一瞬的拖延,杰克已是及时抓着桑迪,回身就跑了。
五个农民在后面不依不饶地追着。他们跑得并不快,脚步都是僵直迟滞的。一只手臂没了,只剩下凝固的怪异伤口,一只手臂上被箭射中。箭上所蕴的强大力量,带着整支箭穿过了胳膊。因为箭羽和箭上所蕴的内力斗气,使伤口极之巨大,在前方可以透过那胳膊上的洞,看到后方的情形。
那只手就是带着这么一个连滴鲜血也没流出来的伤口,继续伸展自如地在半空又又抓又抡又挥。
杰克和桑迪是头也敢回地往回跑,蒂娜手里拿着箭忘了要射。身旁尖叫声歇斯底里,此起彼伏。
飞焰歌舞团从底层慢慢挣扎上来,他们见过打架,械斗,杀人,流血。可是,眼前这诡异的一切,已经恐怖到出大家的理解。
眼看那五个农民越来越近,而远处那些做事的女人,玩闹的孩子,也在向这边逼近,村子里各家各户的门都打开来,一个个面无表情,动作僵硬的人动作一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