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墨尔并不忌惮怀疑和猜测,只要没有实证,这次行动就算是成功的。
赫尔墨不想让其他国家知晓自己深入席拉峡谷的意图,就必须把芙拉的军队全部就地消灭,就在行动结束后,撤离的前夕动手。
让爱德华惊讶的是这个人竟然清晰地看透了目前局势,普通的大头兵可做不到这点。
“你的名字?”他猛地吸了口短烟,好奇地询问。
“路易。”那人虚弱地说,“路易·福克斯。”
“福克斯?”
爱德华并不是学术派,对于邻国芙拉的风土人情并不熟悉,也不太了解对方的名门家族分布,不过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仍然觉得十分耳熟,想了想才回忆起来。
“拉斯·福克斯是你什么人?”
路易说:“他是我的兄长。”
“难怪…”爱德华轻声念道。
“怎么,你认识我兄长?”
“作为第一次战争的经历者,恐怕没有赫墨尔人会不认识你的兄长。”
爱德华摇头说:“他可是我方军队最难缠的敌人之一,他主持的部队进行的骚扰战术损伤我军不少优秀将校,每一个赫墨尔军人都视之为大敌。”
路易愣了愣,随后呛着声笑出来:“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拉风,从小就是这样,所有人都得活在他的影子里,本来以为我已经成长了不少,但听你的描述,果然我还是差的太远。”
“你们兄弟关系不睦?”
“不,我崇拜他。”路易冷嘶一声,“不过在我们家族里,对一个人最高的崇拜,就是彻底地击败他。”
“真是狮子般的家族,难怪养出来的后代都是让虎豹颤栗的怪物。”
爱德华叹了声:“可惜了。”
“你这是承认我的猜想了?”
爱德华摇头:“对你的问题,我不会做出任何正面回应。”
“喂!这本身就是赤裸裸地回应了吧。”
路易捂着胸腹,使劲地笑了笑,眼角冒出几朵泪花。
“你这个人还挺有趣的,我还以为每个赫墨尔人都像捅我枪托的那些蛮子一样,说什么话都黑着一张脸,根本没法交流。”
爱德华陪着他尬笑了会儿,说着无关痛痒的烂白话。
“医生,能和你打听个人吗?”
爱德华点点头:“你说吧。”
“莱耶斯。”
爱德华皱着眉想了会儿,无声地摇头:“至少在我负责的俘虏营里,没有见过这个名字出现。”
“没有?那他或许没被抓住?”
“有这个可能,不过可能性极低,我们对峡谷的包围圈很彻底,我猜他要么被抓在其他营里,要么已经死了。”
路易重新靠在床栏上,笑着说:“如果你们没抓住他,那我就不得不说你们的运气真是倒霉透顶。”
“怎么?”
“没什么,就是说一说。”路易不再继续下去。
过了会儿,他又把目光放在了路易的短烟上。
“借我抽一嘴?”
爱德华看了他一眼:“以你目前的状况,连进食都得小心翼翼的,更别说吸烟这种东西,不过……给。”
他把短烟递了过去。
“没想到你意料之外的是个好人呐。”
路易称赞了一句,接过来吸了整口,白雾从他的嘴角和鼻孔里溢出,浓烈的烟气充盈在肺部,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感觉怎么样?”
“妈的。”路易怒骂一声,“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喜欢抽这鬼东西。”
他躺下去,望着天花板,闭着眼睛。
“不过尝试新鲜东西的体验,还不错。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被我忽略的东西真是太多了。”
爱德华看着他稚嫩的脸庞,手指轻微地捏合在一起。
踌躇一会儿后,他开口说:“你……”
吱呀。
门被推开,
见到走进来的人,守门的士兵立刻站直行礼。
“爱德华医生。”
巴金斯站在门口,看了看病床处的情形,以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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