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刘大奎正如郑为民预料的那样,边开警用面包车往自己所在的派出所奔去,边单手拿出手机给自己的铁哥们车站路派出所所长周树打电话,电话接通,周树见是刘大奎的电话,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因长期烟薰茶染而变得黑黄的老鼠牙,脸上充盈着**之色,呵呵笑道:“大奎,小弟弟又痒了吧,上次双完,又是一阵呵呵哈哈的大笑。
“滚一边去,谁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刘大奎想着刚才受郑为民的窝囊气,一肚子火没处发,见所长周树拿自己开涮,板着脸骂道。“咋啦,大奎,你发什么神经,谁他妈招你惹你了。”周树生气不解的回了一句,转而一想,刘大奎可能受到什么不公正待遇了,不然,按他的性格,不可能朝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兄弟见面在一起或是打电话开玩笑是常有的事,没见他红过脸。
想到这儿,周树脸上又堆满了笑容:“大奎,谁**惹你生气了,老子抽他,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为你报仇行不?兄弟。”刘大奎一听笑了,道:“狗日的,这句话还算人话。”刘大奎咳嗽了两声,见开车打电话不方便,赶紧往大街边一棵大樟树底下嘎吱一停,这才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道:“周树,你摊上大事了,快给望春楼老板打电话,不然就来不急了。”
周树从来没见过刘大奎用这种严肃的口吻跟自己说话,再听到摊上大事和望春楼几个字,瞬间气血直往上涌,脑袋嗡的一声,似乎要炸裂,他一直担心的就是望春楼老板戴荣强迫少女在洗浴中心mài_yín的事暴露。
戴荣是黑社会混混起家,在**打出名气来之后,开始组织一帮小弟收保护费,替人在娱乐场所看场子,积累了原始资本后,几个人合伙开了家大型的ktv歌厅,提供**服务。
这小子胆大心野,后来尽然自己独自在周树的辖区内,自己开发了一栋楼盘,经营起一家三星级酒店望春楼宾馆,他知道开宾馆要想赚钱必须提供**服务,所以他在宾馆的四楼经营洗浴,在五楼经营ktv,里面除了提供各家酒店宾馆常有的小姐服务之外,还专门从山里面,骗一些涉事未深的二十岁以下十四岁以上的农家清纯少女到宾馆为有钱人提供卖处服务,所以这几年,望春楼宾馆生意火爆的很。
戴荣知道开宾馆连带**服务,成本低,利润大,比宾馆本身住宿利润还高,唯一的就是风险太大,必须要有强硬的后台罩着,才能干的长久,于是戴荣首先把目标对准了辖区派出所所长周树。
第一次请周树到宾馆吃喝,酒足饭饱之后,免费为周树安排了宾馆最漂亮的小姐供他享受,然后,自己亲自开车送周树回家,并用信封装了两万块钱送给周树的老婆,周树老婆见钱眼开,趁着假情假意推搡之际,偷偷地用手捏了捏信封的厚度,感觉不算太少,这才笑眯眯的收下了,而且应周树的要求,主动答应做老公周树的工作,让他以后罩着周树的宾馆,周树当然不是傻子,宾馆从事**服务,凭他一个小小的所长很难罩住,自然寻找更大的靠山,于是把戴荣介绍给区局的领导认识,区局的领导自然把他介绍给市局的领导认识,于是周树的宾馆成了领导们的提款机,双方各取所需,一条牢不可破的利益链就这样形成了。
此刻,周树听到望春楼宾馆出事了,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事情闹大,领导们一旦保护不了他周树,自己很可能就会成为领导们的替罪羊,没办法这是官场腐败的潜规则,最终领导们会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板子会重重的打在自己的屁股上,结局意味什么,不用脑袋想都知道。
“大奎,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树心里急切地想知道问道的根源,直截了当地问道。“我日个鬼,你管着戴荣的宾馆你都不知道他宾馆存在的问题,你也太官僚了吧。”刘大奎说完哼哼一阵冷笑,像是埋怨又像是关切,又道:“戴荣王八蛋也他妈糊涂,人家上门来要自己的女儿,给人家不就得了,打人家干啥,现在好了,人家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厉害角色帮忙到宾馆砸场子邵兵邵老板都收拾的服服帖帖,鸟气的很,你赶紧打电话给戴荣,我告诉你,弄不好,你都要受牵连。”
说到这里,所长刘大奎卖了个关子,似乎非笑道:“周树,要是别人,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把人交出去,再给点钱了事,山里农民嘛,家里穷,多给点钱得了,家里没关系闹也闹不出什么动静,这事轻轻松松可以抹平,我也没必要给你提这个醒,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周树一听这话,心里陡然紧张了起来,一急之下,赶紧吼道:“大奎,你王八羔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跟老子玩深沉,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你说呀。”“具体什么来头,我不太清楚,但我感觉跟华天宇关系不一般。”
“啊”听到这里周树一声惊叫,赶紧追问道:“你,你是说他跟宇华集团总裁华天宇关系不一般,你说的华天宇是不是华副省长的亲弟弟?”刘大奎知道这个时候没必要再跟周树啰嗦,赶紧说道:“不是他还是谁,不然我和邵兵怎么会怕一个乡下毛头小子,别再扯了,快给戴荣打电话,采取措施吧,不然来不急了。”
周树挂完电话,赶紧给望春楼宾馆老板戴荣拨打了过去,戴荣此时正在宾馆八楼陪区卫生局的一位领导在喝茶,一看来电显示是所长周树的,呵呵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