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文妈客客气气的给陈慧茹上茶,陈慧茹说过谢谢了之后,装作不经意的问到:“文妈,这幢别墅好漂亮啊。我打算回家给我父母买一套,可是就是不知道这么大的房子,是怎么个结构啊,你能带我看看吗?”
文妈有些为难,但想起陈慧茹来的这两次少爷对她的态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的。”
“谢谢。”陈慧茹朝文妈粲然一笑。
“三楼全是卧室,有主卧和次卧之分,还有少爷的书房。”文妈先带着陈慧茹上了三楼。
“那这些房间,全都是空着的吗?”陈慧茹指着左边的一排房间问到。
“那些,是少爷给二少爷,三小姐和老夫人留的房间。”迟疑了一下,文妈还是没有告诉陈慧茹现在的少奶奶也住在里面,毕竟这是安家的家事,陈慧茹只是在家中做客的客人,况且这件事情,说出去别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陈慧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指向右边的卧室,说道:“那这些呢?”
文妈说道:“这些,是少爷的卧室和书房。少爷喜静,所以把自己卧室和其他人的卧室分开了的。”
陈慧茹瞧着那一扇紧闭的房门,心里已经有了盘算。过了一会儿,文妈正准备带她下二楼看看,陈慧茹突然说道:“文妈,你能帮我倒杯水来吗?我现在突然觉得口渴得很,如果能有柠檬和蜂蜜,那就再好不过了。”
文妈点点头:“这些东西,家里都有备下,我现在就。”
陈慧茹温婉一笑,点点头。
直到文妈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陈慧茹才迅速转身往安夜曜的房间走去。见周围无人,她拧开把手进了安夜曜的房间,从随身的坤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扔进了安夜曜的床下。然后再偷偷的潜了出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四处看了看。
自从上次来了安家之后,她的心里就一直抱着这样一个期望,所以这个东西,她一直都随身带着。
不知道那个住在安家的女人看到了这个东西会怎么想呢?陈慧茹脸上缓缓浮起一个莫测的笑容。
宁凝歌回到卧室才冷静下来。
自己这样算什么呢?如果被那些靠夺人眼球为生的娱乐杂志捕捉到,肯定就会有个大大的标题,写着“绝望正室让位小三,为爱屈服仓皇逃窜”吧。
真是可悲。
她蓦地想起了那句歌词——曾以为你是全世界,但那天已经好遥远。
全世界啊,她的全世界是什么呢?
被院长他们收留的时候她还很小,所以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怎么被院长收留的。她就像是一个没有根的人。
没有根的人,岂不就是像浮萍那样吗?
这就像是一个诅咒。十八岁之后,她的生活,确实是像浮萍一样,从一个地方,流浪到另一个地方。
因为她要不停的工作,才能养活尚需要人照顾的凝言和凝语。
院长因为儿子的病没办法再治了而注销了这个孤儿院,政府的人说要把凝言和凝语两个人送到别的孤儿院去,宁凝歌看着凝言和凝语哭着闹着喊她姐姐的样子,心疼极了,跑过去向那个工作人员求情,自己更是发誓可以养活他们两个人。
说得容易,可是对于她一个才满十八岁,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子来说,找到一份足以养活两个孩子的工作谈何容易?
三年来,如果不是渐渐长大的凝言凝语乖巧懂事,从来不让她操心,如果不是乐祎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给她鼓励和支持,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坚持下去。
宁凝歌打开抽屉,从最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用曲别针做成的戒指。
从得到这枚戒指开始,每次她有什么伤心的事,有什么委屈的事,都会把这枚戒指拿出来。小的时候可以戴进去,大了之后戴不上了她就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仿佛这枚戒指里面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可以帮助她顺利的度过一切心里的难关。
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这个戒指,是当年的安夜曜送给她的。
安奶奶是这座城市里出了名的慈善家。她最关心的,就是孤儿院的慈善事业。直到如今,宁凝歌都还觉得很神奇,她所在的孤儿院与其说是孤儿院,不如说是一个普通人收养了三个孩子,而且动机还不是很纯粹,为什么偏偏就得了安奶奶的注意,不仅给他们提供了很丰厚的经济条件,当然大多数都被院长拿去私用了,还经常过来看看他们。有一次,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带了安夜曜过来。
宁凝歌第一眼看见安夜曜的时候就觉得,这是她见到过的,最好看的男孩子。
那年,她7岁,安夜曜11岁。
11岁的安夜曜已经开始有了现在冷漠的样子,凝歌有些不敢靠近。但是凝言和凝语就不在乎这些,见到安奶奶让他们跟这个小哥哥玩,也不认生,一下子就冲过去了。
三个孩子一起玩了一个下午,宁凝歌就在旁边和安奶奶一起说话。
“诶,你叫什么名字?”背后传来了一个有些故作老成般的声音。
宁凝歌诧异的转过头去,看见刚才看到的那个漂亮的男孩子正站在她的身后,他的背后,有阳光,细细碎碎的照在他的身上。
“我吗?我叫宁凝歌。”她的脸都羞红了。
“宁凝歌?”那个男孩子重复了一遍,像是确认自己记住了一样,旋即展开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