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启接过上官飞雪手中的哀辞,皱眉说道:“放心,朕一定会仔细品读,明日必将哀辞送回。”
清凉殿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寂静,上官飞雪独自提着灯笼来到殿内,看着殿中一成不变的陈设,心里着实有些凄凉。如果不是因为对权利和yù_wàng的执着,静德太后又怎么会孤独多年而后又抱憾而终。人性总是贪婪和自私,而被这贪婪和自私所伤的又何止静德太后,就连萧天启和萧天灏还有宫中诸多无辜之人也都牵涉其中,如果有一天,人人都可以清心寡欲,淡泊高远,那世间该是多么和谐而美好。
突然,一股冷风在空气中浮动,上官飞雪知道,有人来了。这个人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静德太后的清凉殿,自己的意图到底是什么。而此时此刻,上官飞雪的举动只对一个人有威胁,那就是赵朔。
“既然来都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呢?”上官飞雪淡淡地提高声音说道。
四周安静如初,似乎并无异样。
“既然不愿意出来,那就自便吧。”上官飞雪微笑着对着空气说道。
藏身暗处的宁鸢虽然知道上官飞雪会武,却没有想到她竟能发现自己,毕竟放眼整个皇宫,自己的轻功虽不能算是无人能及,也没有几人能超越自己,既然她能发现自己的存在,那就说明了她的轻功肯定在自己之上。
令宁鸢惊讶的是,上官飞雪明明知道有人在暗中监视她,她却好似若无其事一般。她先是在静德太后的画像前凝视良久,似是在思考什么,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封写着哀辞的信,朗朗而深情地读了出来,随后又将那封信焚烧,看起来倒像是真的在悼念静德太后一样。静德太后和萧天启将她逼到如此绝境,她居然还能来这里悼念她,到底是她在演戏,另有所图,还是她真的心宽似海,能以德报怨呢?
悼念完毕后,上官飞雪便提着灯笼独自回了燕子楼,宁鸢一无所获,也只好离开。
可第二天,青娥在通幽林约见了宁鸢。
“你找我做什么?”宁鸢警惕而又好奇地问青娥。
“怎么?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一起对付德妃娘娘的事了吗?那时我们可是合作得天衣无缝啊。”青娥浅笑着说道。
“德妃娘娘已经逝世,我们的合作早已结束。”宁鸢简单地说道。
“当时谋害我家娘娘的可不止德妃,还有雪妃。”青娥双眼一眯,一股杀气便从她眼睛的罅隙里蔓延开来。
“我已经说过,我们的合作早已结束,至于如何对付雪妃,那是你自己的事!”宁鸢冷然说道,转身就要离开。
“既然如此,你昨晚为何会去清凉殿”,青娥提高声音快速说道,宁鸢这才停住了脚步,青娥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赵总管不放心雪妃,怕雪妃去清凉殿另有所图,会对他不利吧。”
“昨晚我一直在清凉殿,雪妃不过是去给静德太后默哀罢了。”宁鸢虽然亲眼所见,不过听青娥这样说,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是吗?你昨晚是不是被雪妃发现了”,青娥直直地盯着宁鸢,“那雪妃是何等机警狡诈之人,既然发现你在暗中监视她,她怎会行动?你知不知道,就在她离开以后,在确定你离开以后,她又回了清凉殿,竟然找到了当年静德太后和冷丞相谋反的证据,她正要将此事禀告皇上呢?”
“怎么会,你怎么会知道?”宁鸢不可置信地问青娥。
“那就要怪她太傻了,居然找我们娘娘合作,我们娘娘助皇上登上大位,是有功之臣,她想请我们娘娘帮她约见皇上。以皇上的秉性,如果让他知道了真相,他定会将皇位拱手让给萧天灏那个薄情寡义之人,也会诛杀赵朔。”
“以雪妃之智,她怎么会找静妃合作。”宁鸢并不相信青娥。
“因为我家娘娘深知雪妃聪明机智,诡计多端,就连当年被囚的静德太后和如今的皇上她都能以一己之力将其救出,那她现在也未必就不能自救,扭转乾坤。所以我家娘娘为了防止她东山再起,假意与她合作,目的便是为了在适当的时机将她一举铲除,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青娥邪魅地笑着,眼神里杀气重重。
宁鸢心里由衷地为上官飞雪所折服,她果然是兰质蕙心,只是,在现在四面伏敌的情况下,她也不得不选择相信静妃,导致功亏一篑。虽然她并不忍心伤害上官废墟,但是自己的母亲还在赵朔手中,她也是迫不得已。
“那雪妃准备何时将此事禀报皇上呢?”
“我们娘娘怕她起疑,所以已经去见过皇上了。皇上答应今天晚上在贤德轩秘密会见雪妃。”
“今天晚上,这么快!你放心,我这就去禀报赵朔,绝不能让雪妃得逞。”时间紧迫,宁鸢迅疾离去,只怕晚一步,一切便无法挽回,到时她就可能再也见不到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