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叫什么名字?
你说不说?
你叫……什么名字……
赵……
赵明河。
赵明河?你是女孩子罢?
你娘怎么给你起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赵明河知道自己做梦了,梦到自己初遇吕箬澜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孩子,穿着粉暖的衣衫,眼眸纯净,就那样无所畏惧的站在自己面前。
不就问你一个名字吗?
你为何要哭?
我……哭了吗……
赵明河不知道,只是穿着褴褛的衣衫坐在角落里,仰望她。
你……别哭了……
那女孩仿佛在刹那又长大了,她撑着纸伞,替自己遮挡刺眼的阳光道。
我这一世很幸福啊……
所以……给我做牛做马什么的……就算了罢。
明河……我原谅你……
只愿你也能挂着笑容……莫要再哭泣了,可好?
好……
好……
恩……这样便好……
便好了……
像是喃喃自问一般,吕若澜的影子渐渐的浅淡模糊,只留大片的杜鹃花开满凤来城的大小角落……
好像就要连成一片花海……
赵明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树梢上,眼前阳光明媚,早已是中午了。她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感叹自己这一觉睡得太沉了。
“大姐姐……你为什么睡在树上?是神仙变的吗?”
突然,有个声音传入赵明河的耳朵里,赵明河朝下看,看见了一个小女孩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
“……”钱都用来换灯笼了,没法住客栈你以为我会说?
她盯着树下的小姑娘腹诽道。
“娘……我以后可不可以也睡在树上?”见赵明河不说话,小孩子转身问身边女人。“睡在树上的大姐姐好美的,就像神仙一样。”
“别学奇怪的事情,赶路要紧。”那女子也看了赵明河一眼,而后将自家孩子带走了。赵明河就听那女子一面走一面教育自己的孩子道。“女孩子就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你看看她,一个女子爬高上低的睡在树上,准是猴子变的,将来定也没有男子愿意娶她。”
“猴子??”小孩惊。
“你也想当猴子精?”
“不想……娘……好怕怕……”小女孩瑟缩了一下。
“知道怕就好,赶紧赶路。”
“……”一直到从树上下来好久以后,赵明河都在反省自己,想来自己小时候便喜欢舞刀弄剑,又在军营待了那么久,已经……越来越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了。
不过还好……还好没有人把自己人成男子……
真该偷笑了……
找了处溪流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赵明河便又继续赶路了。然她刚一进京城的城门,便看到有很多人聚集在告示牌前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隐约还听到了“公主”二字,便也凑进人堆里瞧那告示牌上的字。
那上面说公主病情加重,极北寒域屠龙的军队至今未果,希望可以广纳民间的能人异士来为公主驱逐疾病。
看到这个,赵明河不禁皱眉。就她所知,磐朝皇族历代潜伏着蛀疾之症,唯一的解药便是极北寒域的龙血。如今公主病情加重,皇帝许是太过心急才会大肆招揽能人异士。只是这民间的偏方千奇百怪,虽然也有可能歪打正着,可是林辉夜的身子一项孱弱,莫不要加重了她的病情才是。
“看来这公主的病是没法救咯。”
熙攘的人群中,看客们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你说说……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指望这些民间的江湖郎中……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龙乃天界之物,它的血岂是说能取到就取到的?只怕这第三次出征的军队也是有去无回咯……”
“罢了罢了。还是回家罢,我等普通老百姓也是无能为力……只怕这告示牌就算贴出来也无人敢……”
哗——!
撕……
然还没等大家话语说完,人群中就听见告示牌被扯掉的声音,霎时陷入一片迷一般的沉默中。
承载着周围之人复杂的视线,赵明河微挑眉梢笑了,她朝着把守的官兵扬扬手中的告示道。
“官爷,劳烦您带我进宫。”
赵明河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皇宫的大门她不是一次进,心脏却前所未有的跳动着。入了宫门后,集市上的嘈杂声仿佛已经离自己远去,只剩下一片宁静。
左。直。左……
赵明河跟着马车的旋转默默数着,一直到它停了下来。
被宫女牵引着,赵明河下了马车,抬眼一眼竟是延年宫的大门。
“皇帝早朝时间已过,听闻你撕了告示,便聚集了若干大臣在延年宫里议事,你现下便跟着我来吧。”小宫女道。“一会儿记得多听少言,免得说错话。”
免得说错话……?
赵明河听见这句话竟然想要笑出声,她赵明河在这个朝堂之间,又岂害怕过说错话?
“朝阳?”小丫鬟见赵明河半响也不动,便试探的唤她。
“恩,我知道了,走罢。”
被小丫鬟提醒,赵明河才慌神回来,而后点点头跟着那小丫鬟走了。
熟悉的回廊,熟悉的红毯,熟悉的木门。
赵明河的目光缓缓扫过这里的一切,好像情人温柔的爱抚。
“一会儿进去了就跪下,切莫直视陛下,只等她问话便好。”走到门口后,小丫鬟在赵明河耳边低声细语。
赵明河凝着眼神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