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啊,宋老板,咱们俩谁跟谁啊,您再给看看成不?这真是我家的传家宝,被我家老娘一层层包着,锁得好好的,这还是我外公去的那年分给我老娘的,说是留着给我老娘去思的(死去老人给活着的人留下的一些作为念想的物件儿),临死前还交代过。这宝贝是留着做传家宝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我外公您是知道的,虽说比不上您的眼力,可是他的眼神也绝计不会差。求您再给看看。”猴三再次求道,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急忙接了一句,“只要您看准了,那价格好说。”。
“猴三啊。你也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咱两家可以说是老交情了,我宋老头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这是真的看不好!要不你再找找别家试试成不?”宋老爷子苦笑道,虽说对于行里收货来说,哪怕东西对,也总会鸡蛋里挑根骨头出来用以砍价,可是这回实在不用他挑,这玩意儿绝对不可能是清乾隆年间的粉彩!
同时宋老爷子也觉得奇怪,虽说这猴三实在不成器,他家老爷子的本事那是一分没学到。可是如果东西真是他外公给留下来的,那就奇怪了。他的外公那绝对是行里的老前辈,真要说起来,这位的眼光绝对不可能比自己差,这种明显的一眼假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老人特意给留下送给自家闺女做传家宝呢?
“这东西真不对?”望着宋老爷子那认真的样子,猴也有迟疑了,难不成这老爷子真没骗他?“宋老爷子,您给我句实在话,您觉得这瓶子……”
“这瓶子啊别说绝对不会是乾隆时期的官窑粉彩,而且说句实在话。说不定它的年纪还没你大呢。”因为也算是熟人,而猴三又是那么一副绝不相信的样子,干脆宋老爷子就直接把话头给挑明了。
“什么?!不可能!”猴三大叫起来。可是在心底,猴三是非常清楚的。这老宋子根本就没有可能会骗他,顿时猴三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怎么会这样?要知道外公对自家老娘那是绝对比较偏疼的,虽说按着老一辈的古板,这家业是要传给儿子的,但是自家老娘作为受宠的女儿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就得一假瓶儿啊。
宋老爷子耸了耸,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说谎。对此他实在无以为力。
“能给我看看不?”见他们已经说完,简儿走了过去问道。明显的,宋老爷子跟这个叫猴三的家伙买卖已经谈崩,现在简儿上前去问也不算坏了规矩。
可是这时的猴三已经变得有些失魂,嘴里还停地喃喃说着:“不可能啊,这绝对不可能啊。”
“猴三!”宋老爷子忍不住叫了一声,然后在猴三的肩背上拍了一下,将他从失魂状态中叫醒过来。对于简儿现在横插一杠这老爷子并没有生气,反而心下只是“咯噔”了一下,忍不住再次看了那扁瓶一眼,要知道这丫头那小神儿可毒,别不是自己漏看了什么吧?可是,奇怪了,没错啊,这瓶子虽说看着挺漂亮,全那绝对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艺品,根本就没有什么收藏价值啊。
“啊?!”猴三身形一震,慢慢回了神,“宋老爷子,什么事?”
“我是说,这个扁瓶能不能给我看看。”没等宋老爷子开口,简儿就好脾气地再次了一句。
“啊,这个,您请,您请!”猴三急忙将那个粉彩扁瓶朝简儿方向移了移,然后松开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简儿朝他点了点头,这才仔细看起这个粉彩扁瓶来。望着瓶身上的那画,简儿无语,老天,这位您用不用得着这样啊,这么精细的,足以乱真的花瓶居然描的是这么一幅让人一眼就明白这是“绝对造假”的画儿,这,这实在,哎让人不知道怎么说了,这该不会是那位老前辈弄来玩儿子孙后辈的吧。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但点是……,简儿仔细望着这个瓶子,想再次确定她刚才的感觉并没有错。刚才就在简儿出来那会,她就感觉这个男子似乎有些不对,特别是他将那瓶子拿出来的时候,简儿感觉到那种不对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可是之前那会宋老爷子正跟这位谈着呢,简儿不好开口,可是这会不同了,担心又被别人抢了先,简儿急忙上前一步细看起来。
伸出手,简儿轻轻地将那瓶子捧到了手心里,她的指腹在瓶身处轻轻的摸索着,脸上露出了惹有所思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简儿才道:“这个你打算要多少?”
一听简儿问这话,猴三脸一亮,一双鼠眼似乎都跟着变大了几分:“姑娘您真是好眼光,我这……”正想再交大吹特吹呢,却被简儿一挥手给打断了。
“行了行了,咱明人也不说暗话了,别再拿这瓶子是那什么乾隆年间官窑来忽悠了,单看上面的图就知道了,这玩意儿出现绝对不可能超过五十年。”说着简儿伸出了小手在瓶身的某个位置小心地点了几点,并示意猴三来看。
猴三的脸一红,这瓶子到手说真的他根本就没有去细看,怪不得刚才宋老爷子会说这玩意他“看不好”呢,算了算了,当他没说,“那个,就算这瓶子没到代,可是您看这做工那绝对也是数一数二的,这画也漂亮,不,我的意思是说……”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说吧,你开个价,这瓶子我瞧着喜性,想买回去给当个插花的花瓶。”简儿打断了猴三的话头,“别报虚价,如果价格不合适那就算了,一个插花的花瓶我再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