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在我被处刑前和我说的那一番话,几乎成了我难以挥别的梦靥,她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女人,贪得无厌,心机深重。”
“可是阿年,就那么一瞬,当我看到她把其琛扔给了你,而不是带着一起跳下去的时候,就那么一瞬,我觉得我对宋向巧的判断……一直都太果断了。”
温年抱住她,没有说话。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矫情了,明明是死敌,这会儿还心生同情……”
“离离,爱恨分明的人,因为做事对人都很直接,因为率性从而受到别人的喜欢。但是我觉得,像你这样,时刻都愿意自省,思考的人,更有魅力。”
“……”
“我们不是圣人,不需要去把一个人的三百六十度都看全了才能下判断。你没有错,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她自己种因得果。”
宋离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她是自杀,是自己的选择,你都还在想有没有救她的可能,当年她陷害你的时候,却因为你的死讯高兴庆幸了好几年。”
“不管一个人经历了什么,有着什么样的理想与抱负,做一个人的基本是得有善念。宋向巧最后的善念就是放过我们的孩子,这就够了。不要再多想了。”
宋离离点了点头,“恩。”
佣人端来茶点。
太阳即将落山,这一天却还没有结束。
晚餐用的很简单,宋离离和温年都没什么胃口,温勋倒是实实在在的饿着了,吃了不少东西,还主动给温其琛喂奶。
晚餐后,便又有稀客到访。
温畴夫妇以及温良宇一同来了总统府,温良宇看着又老了不少,之前大病一场,病愈之后便一直都是坐着轮椅行动。
为温良宇推轮椅的人是……
宋离离眯起眼,定睛多看了两眼。
“总统阁下,总统夫人。”
潘琴先恭敬的打了一声招呼,而后推着温良宇继续往屋内走。
“祖父和父亲母亲,这么晚过来是为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他们连温其琛的满月宴都不愿意来参加,却在满月宴上发生了那样不好的事情后,又一起过来。
温年心想,他可真的算是把祖父和父亲母亲给得罪的透透了。
萧紫烟扫了一眼宋离离,而后才看向温年,
“听说宋向巧是挟持了其琛,险些抱着其琛一起跳楼的,是么?”
“其琛没事,母亲放心。”
温年连忙道。
“没事?离离,你这个妈妈是怎么当的?竟然把孩子放在自己的视线之外,今天是被别人挟持,以后呢?”
“这事怪我。”
温年忙道。
“温年,你还要护她到什么时候?我还听说,宋向巧挟持着温其琛要跳楼的时候,你还用言语激她!还说什么就算没了这个孩子,你还可以再生一个?”
“……当时情况紧急,我知道向巧是个自尊心很高,但的确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人,所以我用言语激她,只是想让她能意识到她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是她自己的原因。只有这样,她才……”
“你还要强词夺理到什么时候!”
萧紫烟斥声打断她,“是不是真的要小丫头给宋向巧陪葬,你才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宋离离深吸口气,抿紧了唇,而后坦言道,
“虽然情况紧急,但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前在部队,也执行过类似的任务,我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歹徒收手。”
萧紫烟看宋离离这样,她就来气,
“温年,我早就和你说过,娶妻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知书达理的人,而不是那种在部队里当了几年兵就以为自己能上天入地!”
“萧阿姨,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
宋离离与萧紫烟对视。
“你这么厉害,怎么还是让孩子陷入了险境?!”
“……”
宋离离攥紧了拳头,后牙槽都磨的咯咯作响。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宋向巧有心要害人,换了谁都防不住。”
温年握着宋离离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侧,
“离离也很难过,她在楼顶上说的话,无论在你们听来有多可怕,但她的确是切中了宋向巧的要害,让宋向巧在最后关头放过了孩子。”
“你们这么晚过来,如果不是来安慰离离,不是来看望其琛,那就请回吧,我和离离都累了。”
温年已经下了逐客令。
“够了。”
温良宇开口道。
温年噤了声,让宋离离也坐下。
温良宇转身对潘琴道,
“小潘,你出去等吧。”
“好的,老爷。”
潘琴应了一声,而后便慢慢退了出去,宋离离眼睛眯了一下,看着潘琴。
“宋向巧怎么说都是副总统夫人,方才你爸打电话去医院问了情况,人还在手术室,还没脱离危险。”
温良宇说道,
“副总统老来得子,现在孩子没了,夫人也生死难料,依卓庭的脾气,接下来他一定会把责任怪到头上。”
宋离离微微扬了一下眉,听着温良宇这话,倒觉得稀奇了。
这老爷子还能真为她和温年着想不成?
“如果你和卓庭彻底局必然会在短时间内分成两派,你温年一派,他卓庭一派。”
“我明白。我相信副总统不是那么浅薄的人。”
温年淡淡道。
“我过来这一趟,就是提醒你不要忘了这种假设。让你早作打算,别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