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亲戚造访这件事,对盛微语来说,就是每月一次的磨难。
尤其是在第二天,腰就跟折了似的,使不上力,小腹的垂胀感,让她总以为,是不是有人半夜偷偷剖开她的肚子,塞了一袋石头进去。
尽管这样,却还是有操不完的心。
迷迷糊糊睡到九、十点,许幼白忽然打来一个电话,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疯狂吐槽。
吐槽他们新来的这位代课老师,人帅到变态,脾气却比变态还变态。
上课前点名查到就算了,还非要点名回答问题。
点名回答问题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这么“钟爱”她?
“你知道他一节课点了我几次吗?三次!一节课就点了三次!”
“第一次,他说坐最后一排右手边第一个女同学起来回答问题,是我,我认了。第二次,他又说许幼白同学回答问题,还是我,我勉强认了。”
“可是第三次,他又点我?点的我的学号,我就不信他没看见我名字旁边的学号!我他妈……”
许幼白只觉得自己上一次课就要被折磨疯了,“你说这位变态易教授是不是看上我了?”
“不是。”
盛微语否定。
许幼白不信,“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
盛微语弯起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是看上我了。”
许幼白:“???”
许幼白:“……”
躺尸了两天,经期的症状不那么严重,盛微语终于重新活过来了,去许幼白那拿她代课的报酬——一堆化妆品。
就像男人热衷于收藏aj,女人对化妆品的需求,永远处于一种什么都缺的状态。
既然都到了b大,盛微语没理由不去见见易教授了。
几天不见,她可是想念得不行。
而易教授天天点许幼白的名,想来也是对她这个“许幼白”想念得不行。
从许幼白那打听到易言上午没课,应该在办公室,盛微语少走了弯路,直接去办公室找人。
不知学校给了他多少的优待,易言的办公室在主教楼,还独一间。
办公室门没关,大剌剌敞开。
盛微语走到门口,正想象征性地敲一下门,却瞧见办公室里不止易言一人。
还有个戴眼镜的年轻妹子,似乎是来请教问题的学生。
学生这身份是没问题的,但来请教问题……
盛微语对此持保留意见。
她站在门口,没有做声,默默地看了一会儿。
眼镜妹子站在易言身边,单手搭在桌上支撑,俯着身子,听易言讲解问题。
她穿着普通的t恤,看上去清纯无比,可就她现在这个姿势,胸前的事业线恰能若隐若现。
而她本人呢,嘴角含着娇羞的笑,目光没落到书上,反倒是有意无意地往旁边的易言脸上飘,好像能从他脸上看出答案似的。
盛微语的脸色臭了不止一半。
这易言,平日对她这么冷,现在倒挺耐心,对方就差把胸给贴上去了,他还在讲题,面不改色,目不斜视。
好歹,好歹您老人家也出个声,让这妹子滚边上离远点啊!
盛微语把后槽牙磨得咯咯响,抬手正要敲门,身边忽然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声。
“阿姨,您站在门口干嘛呀?”
盛微语闻声低头,看见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站在旁边,正仰着头望着自己。
小女孩长得水灵灵的,圆圆的脸蛋跟剥了壳的煮鸡蛋似的,又白又嫩。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阿姨,您也是来问作业问题的吗?”
盛微语眉毛一抽,“阿姨?”
这可不是一个亲切的称呼。
她蹲下身,一板一眼地纠正小女孩,“在外面乱叫女孩子阿姨是不礼貌的,要叫姐姐,懂了吗?”
小女孩歪着小脑袋,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
办公室里的易言因为门口的动静看过来,他看了盛微语一眼,对方举着一只手,摇了摇,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易老师,好久不见呀。”
易言只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没应声,而是看向旁边的小女孩,“赵希光,进来。”
小女孩脆生生地应了句好,屁颠屁颠地跑进去,又站住,回头瞧了盛微语一眼。
她朝盛微语招手,“阿姨,你怎么不进来呀?”
盛微语再次纠正她对自己的称呼,“叫姐姐。”
她走进去,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感受到眼镜妹子不太友好的探究性目光,盛微语秀眉一挑,扬起一抹柔柔的笑,冲易言嗲声嗲气地开口,“言言,不用管我,你先忙,忙完我们再去吃午饭。”
“……”
女人亲昵的称呼和语气,成功地让易言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眼镜妹子也因为她对易言的称呼,脸色由白变青。
“易老师,她……”
眼镜妹子怯怯地开口想问这个女人是谁,却在男人抬眼看过来的瞬间,把话噎在了喉咙里。
这眼神无疑是冷漠的,冷漠之中,还带着分不耐。
即使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眼神,就已经把警告的意味给传达出来了。
让她守好本分,她还没有能过问他私人事情的资格。
眼镜妹子咬了咬唇,低声道了一个歉,仔细听,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弱弱的哭腔。
而挑起风波的始作俑者却是浑然不觉那边的事,她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早就自顾自玩手机去了。
一副已经置身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