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弟合二为一了。”
湛蓝砰的一声把电脑合上,声音戈然而止,她有气无力的躺在椅子上,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许久,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淌下来。
她最害怕的一个结果,最不敢相信的结果居然还是被她知道了。
她以为她拒绝知道,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她捂住脸,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起来。
父母死时,她没有这样大哭过,恢复记忆,痛彻心扉时,她也没有哭出来,现在似乎把所有的苦楚都一股脑的要发泄出来,不然她可能会直接憋死。
他居然真的死了,在六七年前的车祸里,在着急回来安慰她的路途中,都是她害了他呀,要不是为了她,他怎么会……那样的一个人物,她现在才知道薄进言为什么对她态度冷淡了。
她害死了他一个儿子,他另一个儿子为了她又不顾自身安危,任何一个父亲都接受不了这样一个女人。
秦心是不知道实情,要是知道,估计也会怨她恨她吧。
薄暮,她如花的年华里最喜欢的那个人,早已经死了呀。
为什么,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多余的人啊。
丁末在门外面一直徘徊着,她赶走了来找湛蓝的所有人,并把这一层的职工都给支出去了。
她刚上任,就让员工听到这哭声不太好,可是究竟怎么了,能让她失控如此?竟不顾及形象了。
而且这声音太悲呛了,听得人心里都碎了,她刚才走得时候她情绪还挺好,怎么这一会的功夫就这样了?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个保险柜里有什么?能让她这样?好像失去了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她父母都已经不在了,还有谁能让她这样?莫非是薄总?
不会呀,他现在在军区,应该很安全啊,不会遇到危险啊。
丁末想想最后一次见薄暮的情景,她没想到他会把她调过来给湛蓝当秘书的。
他当时怎么说的:“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把她交给你了。”
她当时以为他说的是,把公司的事情交给她了,不让她受累的,难道这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他当时的眼神有眷恋,不舍还有难过……一定是她多心了,一定是。
薄总怎么会这样交待呢?他知道自己这次要去很长时间或者……
不不不,丁末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想哪儿去了,这是司衍留下的保险柜,又不是薄总留下的,她怎么会想到薄总怎么样?
呸呸呸,她真是太多心了。
打住打住!她在心里默念一定不能多想,接下来才能安慰里面那一位。
一个小时后,里面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但是还在继续中,丁末等不下去了,她要是在哭下去,会休克的。
她敲了敲门,也不指望她会让她进来,就直接推门进来。
这一幕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心痛,她躺在地上,披头散发,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有声音,和耸动的肩膀,会让人觉得这是一具死尸,散发着死亡气息。
丁末蹲下来,拨开她的头发,满脸都是泪痕,眼睛已经肿的不像样子了。
“你别这样,快起来。”
她把她扶起来,抱着她,拍着她。
“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可以吗?”
她哭泣的声音渐渐的停止了,只是时间太长,控制不住的抽梯。
“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薄总走时还让我好好照顾你,他回来,我怎么交差呀?”
“急死我了,我给薄总打电话。”
这次拨打的时候,居然通了,不过并没有等那边接起,湛蓝伸手把电话扣死了。
“别告诉他。”一出口的声音都是嘶哑无比的。
“那你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丁末一听她这语气,似乎不是因为薄总,那就说明薄总没事?果然还是她联想太丰富。
她的眼睛望着虚无的地方,慢慢的问:“你能让一个人复活吗?”
“啊?什么意思?”丁末问道:“难道是司衍?你是想他复活吗?”
湛蓝没有回答,半晌后想要站起来,两腿无力,差点摔倒,被丁末及时扶住:“我扶你到沙发上躺会。”
“你知道吗?他是全校最有才华,长得最好看的人,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被他深深的吸引,他像一个传说一样让人迷恋崇拜,甚至他是同学们的信仰。
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发光源,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喜欢上了他,他并不拒人千里之外,但是和任何人又保持着距离。
我喜欢他,我就追他,想着花样用尽各种方法发了疯一样的追他,堵他,他很无奈拒绝我,我不曾屈服,我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扑向他,我从来没有对一件事情如此执着过。
都说我是乖乖女,从小就很懂事,懂得退让,唯有在这一点上,我特别执着,可是我真的成功了。
我在想,这是不是就是宿命,如果知道是现在这种结果,我情愿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我们这辈子就不会有交集,我也不会连累他。
他现在一定高高的站在云巅上俯瞰众生,而不是,而不是……”
湛蓝又一次的泣不成声!
丁末皱了皱眉,她说的这不是与薄总的相恋故事吗?她知道一点点,他们是高中同学,那时候就爱的死去活来了。
可是连累他什么了?不是司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