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这是你死去的第二天。
在这个世界上想杀你的人很多。但真正能杀死你的人,恐怕只有我了吧。你永远也不会想到会死于我手,因为你知道,这世上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但你又不知道,这世上最恨你的人,也是我。
是啊,我那么爱你,因为你是人人敬仰又人人畏惧的剑魔。
我又那么恨你,因为你这个多情郎,竟又爱上了我的亲妹妹巫翎翎。
我恨你,萧玉郎。你该死。”
看到这,陈化及心中暗忖:“这剑魔萧玉郎与石室主人巫晓晓之间竟有如此一段情仇。只是因爱生恨,因恨生杀,却不应该。”
继续翻到第三页。
“玉郎,第三天了。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恨下去,可是面对你的尸骨,到如今我竟一丝恨意都提不起来了……
毕竟,你死了。
毕竟,我也要随你而去了。”
陈化及长叹一声:“唉……看来名叫巫晓晓的女子竟自尽而亡……”
第四页。
“玉郎,书完这封信,我就要去寻你了。
我本想将一把大火将你我与这些身外之物悉数焚毁,毕竟,你的剑和我的《巫祝玄经》已经沾染了太多的鲜血。焚了,那些剑下之魂和术下之鬼也就随风而去了。
但我又心有不甘,不甘心我们花费了半生心血得来的宝物就这样付之一炬。剑魔虽亡,但这把剑终归还是有人要用的。巫门虽灭,但这祝由秘法却不该变成泥灰。
我把你的尸骨连同宝物一同放入密室,这卷信写完,我也会进入密室自刎在你身旁。
如天不亡我巫门,必会派有缘人到此。我便将你的遗物与巫门至宝共同托付与他。
巫晓晓。”
至此,绢书已经翻至最后一页。陈化及看完,心中五味杂陈。对江湖事全然不了解的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剑魔萧玉郎和巫晓晓的名字,但从书中,陈化及对此二人油然而生了一种莫名的惋惜和哀伤之情。
他合上书本,恭敬一拜,正要将书放入石龛,突然发现放置书本的石龛内有一个小小的机关。陈化及伸手移动,果然,一阵“喀喇喀喇”声后,石龛后面的墙壁裂开了一个三尺宽的缝隙!
一股陈年的霉味儿自缝隙中扑面而来。陈化及擎起石桌上的夜明珠,小心翼翼进入密室探查。刚迈进第一脚就看见一副巨大的石棺摆在屋子正中央。石棺脚下整齐摆放三个长方形石匣。再向前方看,正对门缝的墙壁上,雕刻着一个巨大的八卦图。
石棺无盖。棺中果然见两具早已朽化的骸骨。其中一具骸骨手中仍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而那匕首直插自身胸骨之间。陈化及精通医理,看骸骨的朽化程度,最少也有三五十载之久了。
想必这就是绢书中所说剑魔萧玉郎和巫晓晓了。陈化及望着二人骨骸,深深一揖道:“二位前辈,晚辈陈化及受恶人迫害,无奈擅闯此处叨扰前辈清净,望请恕罪……”然后恭敬退下,走到石匣前,微运气力,打开了第一个石匣的顶盖。
——竟然是一把在剑柄处镶满了翡翠玉石的七尺长剑!夜明珠的映照下,宝石的光芒混着剑锋的寒光分外夺目!石匣顶盖刻着几行小字:斩金断玉是寻常,此宝可黯日月光,荡涤九州妖鬼客,玉郎手中一青霜!
“原来这把宝剑叫‘青霜’,巫晓晓前辈对它不吝溢美之词,看来确实是一把绝世好剑!”陈化及心中暗想着,打开了第二个石匣。
石匣内还是一把剑。与上一把不同的是,这把剑长约三尺,通体暗红,非铜非铁又看不出是何材料锻造而成。再打量石匣顶盖刻字,上面写:木剑含光,轻若无物,运无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取玄木,浸龙血,火山熔岩七七四十九天炼化。
“这样的木剑倒也少见,前一把宝剑光芒四射,这把短剑黯然无光,难怪叫前辈叫它‘含光’。只是说它是浸了龙血,又在熔岩内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我却不信。且不论有没有龙,单是木头见了火就登时化为灰烬。想必是巫晓晓前辈太爱剑魔前辈而对他的物件太过赞美,言过其实罢了。”陈化及转身走到第三个石匣前。
里面是一本纸张薄如蝉翼的古书,书面上四个大字:巫祝玄经。
“这就是巫晓晓前辈在绢书中所记的巫门至宝——《巫祝玄经》?”陈化及翻转匣盖,盖上同样刻着几行小字:若要重见天日,需入我巫门,学此玄经,再持剑魔所留之剑插入八卦图中,依经中所授之术破我阵法,便能逃出生天,只是切记,剑魔宝剑,二选其一,莫起贪念,功成后,剑送有缘人,善加利用为盼。
陈化及抬头细看壁上八卦图,果然发现阴阳鱼交接的正中心,有一两指长的狭窄缝隙,正好可容剑刃插入。接着又心思一沉,暗道:“看来这密室果然通往外界,只是前辈说得清楚,若要学此玄经必须先入巫门,我已有了师父,怎可再拜他师?不行!”
又转念一想:“师父一生豪迈不羁,虽是道家人,但却无门无派,逍遥一散人。我如学此玄经,并非师授也未拜新师,而是自经书自学,也算不得犯忌。况且前辈在绢书中说‘巫门已灭’,既然世间已没有巫门存在,那我就算学这祝由秘法,自然也无门派可入了。”
心意既定,当下双手恭敬取出《巫祝玄经》,细细研读起来。
祝由术,溯其根源,乃道家上古真人所创,其中分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