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化及一惊,知道小翠身子所养元神已经归位,当下独立守神,准备应战。
服部左卫门反应如神,右手一扬,“唰唰”几枚铁菱朝发声处打去。暗器所去之处,如泥牛入海,全无半点声音。让人无从判断是否击中。
半晌,门外有脚步声徐徐靠近。只见一女子身形高挑,扭动腰肢、妖妖娆娆款步走来,看样貌,丝毫不像那施用邪术的江湖中人。
女子进入庙堂,凤目斜挑,睥睨地扫视了一遍屋中之人。红色袍袖一扬,四枚铁菱在纤长的手指中依次展开,魅音妖娆道:“东瀛之物……”说着,下巴扬起,朝向服部左卫门,“伊贺忍者竟然也开始插手我中土事务……前些日子,刚打发了几个高野山的老僧归西,我想不通啊,贵国接连向派遣高手前来,到底意欲何为呢?”
服部左卫门冷冷道:“原来高野山的高僧是死于你手。不过,他们,与我,此次毫不相干。你是害这姑娘的坏人?”
女子闻言,仰天笑道:“哈哈哈!这丫头与我是有些渊源,若是没有她,只怕我受损的神魂也难以痊愈如此之快。这倒要感谢你们二位,一个帮我封禁了元神,三日不散乱;一个帮我将她的肉身移至这僻静之所……只是你们要杀我,终究棋差一招,让这丫头在最后关头撞破天灵。”
陈化及道:“果然是你施邪术害人!”
女子仔细看了一眼陈化及,睥睨道:“年纪轻轻,说话怎可不分青红皂白与轻重?那小丫头就算不助我疗伤,一辈子下来也仅仅是个丫鬟而已。献出她一人的生命助我,我却可以成就百人千人万人!你说,一人换万人,邪在哪里呢?”
陈化及怒道:“邪人邪说!无论你要做的是何事,靠舍人性命换己好处,就是错!”
女子仰天一叹,眼角似乎有些湿润,缓缓道:“呵呵,错?你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的姐姐当年为了一个男人,不惜杀害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说是对还是错?”
陈化及一怔,道:“自然是错!大错特错!”
女子苦笑一声:“呵呵……可是我要说,她要杀我,是因为我从他手中抢了那个我爱的男人呢?”
陈化及道:“这……你错在先,她错在后,都是不对。”
女子摇头道:“少年幼稚!你且再说,那个男人为了我的姐姐,不惜与天下武林人士作对,横行江湖、神挡杀神,对是不对?”
陈化及道:“当然不对!全然不对!”
女子又是一声苦笑:“后来那个男人为了我的姐姐,毅然离开深爱的她,而与我做了数月的露水夫妻,你说,对是不对?”
这下终于让陈化及迷糊了起来,看了看秦小楼,摇头道:“这个,我便不懂了,既然是为了你的姐姐,又怎会离开她,而与你做夫妻?”
秦小楼吐了吐舌头,做鬼脸低声道:“呸!一个女子,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事情,不知羞!”
女子却不生气,依旧缓缓道:“和你们几个死人说说那些久远的往事,又有什么打紧呢……这个江湖啊,怕是知道此事的,都已经魂归九天了。”说着,转脸朝向陈化及道:“也是奇怪,没有名堂的,怎么和你这个少年说起这桩陈年旧事?”
陈化及暗忖,这女子想来也是苦命之人,不知被何人所伤,导致性情乖戾。若是能把一身所学用于正道,该是天下之福。于是拱手道:“过去心不可得。既然往事已然成为往事,不如就放下,也算放自己一马,总好过在错路上继续错下去罢。”
女子纤细五指一抖,将四枚铁菱掷在地上。“叮叮叮叮”四声响,铁菱直没进大殿红砖之中。这一手深厚内力,令在场几人无不叹服。女子道:“错?这个世界啊,本就无是无非,无对无错……你要做的,尽管去做,若是唯对错论,还不纠结一生吗!”
言罢,红袍内真气鼓荡,单手向门外一抓,再凌空一掷,只见庙外重达千金的青铜香炉竟被无形巨力牵引,顺着女子手势“呜”地砸进殿内!
这一手,让陈化及、秦小楼、服部左卫门均惊出一身冷汗。谁能想到这看似瘦弱不堪的女子,出手便有如此神功境界。
陈化及见香炉砸来,不敢硬接,连忙长袖卷住秦小楼胳膊,就地一滚一带,二人双双避开香炉落势,虽然略显狼狈,终究没有受伤。服部左卫门身形快似闪电,见香炉落地,竟不后撤,而是举刀朝女子欺身一斩!
这一刀实在太快,女子显然低估了服部的速度,身子向左一闪,依旧有红袍下摆被短刀割下一块。女子大怒,一双细白纤长的手掌上下翻飞,与服部左卫门战做一处。
二人服饰一黑一红,都是凌厉至极的速度与招式。陈化及与秦小楼不懂兵器拳脚,却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此生之中,若论外家功夫,只怕就连师父元贞也不及他们!
眨眼间几十个回合过去,二人不分胜负。秦小楼看得着急,心生一计,突然喊到:“喂!那红衣女人,我有厉害暗器,不知你接不接得住?”
女子一边与服部打斗,一边道:“小子,别说加你一个,就算你们三人全部上来,我也一样让你们血溅当场!”
秦小楼笑道:“那就好,就怕你胆小不敢接!”言罢,手中捏了剑诀,按陈化及前几日教他的法子,默诵咒语,跟着双手一扬,一团黑色的物件携着黑气朝女子疾飞而去!
女子“咦”了一声,红袖如扇挥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