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ri),陈化及与秦小楼都在昌吉府中歇息。
朝廷大员的生活自与寻常百姓大大不同,秦小楼虽然也是官家子弟,但毕竟父亲职位还低,比不得京城大员气派。陈化及自幼流浪乞讨,后随元贞学艺,每(日ri)也是粗茶淡饭、稻草上和衣而睡,突然间在府中有丫鬟伺候着,饭菜都端到嘴边,反而觉得十分别扭。
陈化及交代了穆左,每(日ri)饮食饱腹即可,无需酒(肉rou)满桌。穆左虽然口上答应,但岂能真的照办反而(日ri)用饮食更加精致细心。秦小楼好酒好菜,十分受用。陈化及却无可奈何,每(日ri)里便把主要精力放在医治服部左卫门伤(情qg)上。
服部左卫门伤势甚重。百花山上受伤之初,凭自己以往经验,如此程度烧伤定是(性xg)命难保。却不想在陈化及的亲手医治下,(身shen)体竟然恢复神速。除了前两(日ri)夜间有烧外,三(日ri)一过,连疼痛之感也几乎消失殆尽。
每(日ri)子时,(阴y)阳交际时,陈化及都会以浑厚内力为服部疗伤。这位扶桑伊贺流上忍更是惊叹不已“想不到清国有神奇医术如斯,有(身shen)负如此神功少年如斯”言罢,又不解摇头“可是,清队却羸弱不堪,令人费解”
每每听服部言及此,陈化及都轻叹一口气,转(身shen)离开。
此时的少年,来京师已然有些时(日ri)。和初与师父分别时的不谙世事不同,他已渐渐接触了了些家事国事天下事,虽不是声声入耳,也颇有心得。他不明白国有列强虎视眈眈之际,如荣禄等一方大员,为何还在为内斗而绞尽脑汁,徒耗国力。
“虽有青云志,奈何布衣(身shen)。”陈化及暗想“也许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更不知其艰难罢。如若我也像荣禄与穆左一般朝廷为官,许多年后,还能否如今天一般坚持自己初心呢漩涡中、染缸内,只怕也难”
念及此,又是一声长叹,负手踱步花园竹林之中,望西山夕阳西下,金辉遍洒,心中百般滋味。
怅然间,忽闻花园山墙有声响动。放眼观瞧,一个黄色人影在墙头一晃而过。
陈化及当是府中进了盗贼,沉声道“什么人速速现(身shen)”
那人影却似乎潜入暗处,无有丝毫动静。
陈化及随手拾起一颗石子拈在手中“来人若是缺衣少食,想寻些银两细软或(日ri)用饮食,自可大大方方出来与我见面,天下穷苦皆一家,我会帮你。若是心怀叵测(欲yu)行不轨,只怕你来错了地方。”
却不想话音刚落一个黄色(身shen)影袅袅婷婷走出“化及哥哥,真的是你吗”不是唐如沐还能是谁
陈化及先是一惊,又是一喜,扔了石子,用手在(身shen)上抹了抹,两步走上前去,喜道“如沐,你是怎么寻到我的”
唐如沐仙姿绰约、莲步轻移,却微蹙峨眉道“你替秦小楼赚赎金救姐姐,这京城还有哪里你能去得分别这许多(日ri),我若不来寻你,怕是你一辈子也不会去寻我”
陈化及面上一红道“非也。这几(日ri)事(情qg)甚多,再说,就算我有心见你,又能去哪找寻呢”当下,将这几(日ri)发生之事粗略讲给唐如沐听。
唐如沐听罢,扑闪着美目,关切地上下打量陈化及,见他完好似乎方松下一口气“巫门中人,铁剑堂倒是极少接触或耳闻。倒是那铁冠道人天机子,我们对他倒是有几分了解。”
陈化及道“哦”
唐如沐道“天机子无论武功、道法,均属当世一流。以他的(身shen)份与资历,足可开山立派,却不知为何,这些年甘愿沦为大理寺少卿吴振荣的走狗,做了不少恶事。我铁剑堂早就想除之以绝后患化及哥哥,不如我们商量个时(日ri)地点,凑齐人手,将他除掉”
陈化及摇头道“天机子助纣为虐,这份因果迟早自担。做好与其继续交锋的准备是对的,但大可不必主动将之除去”
见陈化及还要絮絮叨叨言说,唐如沐做了个鬼脸道“好啦好啦,你这个人啊,一贯就是”
“你又要说我妇人之仁不是”陈化及笑道,“这样说我也是不错,我不生气。只是重点要落在仁字上,休在妇人二字做文章。”
唐如沐抿嘴笑道“怎么,妇人有什么不好我就是妇人,而且不仁为妇不仁说的就是我”
陈化及一听,更是大笑“为富不仁,为妇不仁,在你嘴里说出来,似乎都是对的,哈哈哈”
陈化及一向善于收敛(情qg)绪,唐如沐更是极少见他如此放声大笑。此时抬眼望着这个俊朗少年,不(禁j)心中一动。面上泛起红晕,转过(身shen)去默不作声。
陈化及虽然聪敏,但于少女心思全然不懂,见唐如沐转(身shen),奇道“如沐,你在作甚我带你去见小楼,让他给你多讲讲这几(日ri)的新鲜事”
这句话若在平(日ri)说,再平常不过。可在此时愣愣说出口,却全然破坏了唐如沐心中的(娇jiao)羞气氛。唐如沐转(身shen)道“化及哥哥,这几(日ri)我还要做件大事,不知你愿不愿意陪我走上一趟”
陈化及道“什么大事”
唐如沐道“夜探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