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轩觉得不太对劲,但是眼看只有一个,四周没有旁人,索性迎面走过去一探虚实,如果真是侦缉队的人,他有把握干净利落地解决问题,然后隐藏尸体,这样可以立即打通出路。那人见情势不妙,立即站起后退,显然也看出这个长的白白净净,后腰塞的鼓鼓囊囊的大个子,正加快步子走向自己,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老乡,我想问个路?”穿着一袭藏青长衫的陆大隔着老远开口打岔,希望稳住对方,好让林处长动手。但是对方甚是警惕,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从侧面包抄过来的林秀轩。
林秀轩的一柄匕首就藏在袖子里,他已经看到对方站起后,从衣襟下面露出来的一截牛皮带子,显然是斜肩挎的武装带,既然身份已经暴露,就是摊牌的时候了。他知道只要抢上几步,就能捅翻这个家伙,然后趁着四面没人,把尸体藏到……
“哪个要问路?”
突然间一个老农从甘蔗地里提着裤子钻了出来,大概是在那里拉屎;总之,听到有人要问路,没擦屁股就跑了出来。他这热心地一闯,无意间拦到了林秀轩与那名侦缉队员之间。这是一个突然出现的情况,无人机和马强都没有提前发现这么近的距离上,竟然还躲着这么一位。
满脸皱纹的老汉,看着两边对峙的三个人,有些纳闷,好像眼前并没有谁要问路。
趁着这当口,白布包头的侦缉队员,索性奔跑起来,他已经预感到了死到临头。老七横躺在街尾的死相,他看的清楚,喉咙被剌开一个大口子,张大嘴,似乎临终前还有什么话说不出来。他一个人蹲守这里,着实是被逼无奈,一直在琢磨那伙杀死老七的重庆特工为什么这么心狠手辣?他们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沈金良说过,其中有一个矮个子穿藏青旧长衫的,是本地口音,而领头的那个,身材挺高,穿着破衣烂衫却是白净面孔;还有一个铁塔般的大汉,总是面无表情,眼见前面这两个都对上了,这会儿还不跑,更待何时?跑了几步,他将手枪抽出,回身就是一枪,枪声击破乡间的宁静,林处长一行的行迹又败露了。
林秀轩一把推开发呆的老头,子弹打在旁边树上,他立即举枪还击,一枪打中目标大腿,见其扑倒在地,手枪也撒了手,再赶上去,踩住高举双手求饶的侦缉队员,补了一枪。
“黄鼠狼,你们好像又搞砸了,附近有不少人向你这里靠拢。”
耳机里响起程大洋的声音。
“黑龙,现在只能将计就计,我和水手长直接突围,将敌人引开,随后你们引导马强撤退。”
“好的,我尽量配合。”
林秀轩倒是还有备用的策略,他和陆大成腿脚都还好,可以硬突出去,顺便引开敌人,如果敌人没有周密的部署,马强和七斤大概可以安然离开。他捡起敌人的手枪,插到腰里,然后两人向前快跑,在岔路口正撞上一名急匆匆骑车过来查探枪声的侦缉队员,两人一照面,那家伙反应还真快,单脚踩地,一捏后车闸,嗖的原地甩过180°,竟然掉头跑掉了。这家伙却有一个哨子,边向北跑边吹。
林秀轩一时追赶不上,只能撇下此人,向着南面跑,是否能尽快赶到藏小艇的地方就不知道了,这里的村落道路相当复杂,大部分路连陆大成都不知道通向哪里。
“沿着这条路,一直朝前,有一座桥,左转穿过一片树林和菜地,就是黄弄村,可以循原路从昨天走过的路返回。”无人机提醒道。
“知道了。后面有没有追兵?”
“有,有十五辆自行车追赶,比你们快得多,你们得尽快钻进树林,迫使他们弃车。”
两旁都是低矮的水稻田,很难躲藏行迹,更可恶的是,身后的哨子声一直在百十米开外,外忽远忽近地响起,那个吹哨的家伙显然还在跟踪林处长和水手长,但是识相地躲在了手枪射程外。林秀轩真的没想到,昨天一时托大撞进了一家黑店,竟然引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两人跑出半里地,果然看到一座独木桥,但是这座小桥并不孤单,桥下停着一长溜的乌篷船,每只小船的船尾都有一个摇橹的艄公,直挺挺站着却并不摇船,他们都压低了破草帽,似乎和林秀轩一样,不愿被人看到脸面。
林秀轩快步过桥的发时候,身后的侦缉队已经很近了,并且开了好几枪;但是他仍然抽空低头看了一眼这些船工,察觉到了一丝怪异,具体怎么怪他讲不出,似乎这些人不怎么怕枪声。来不及多想,他们夺路从桥头过去,身后的枪声和哨子声已然在100步开外了。
黄长衮倒是有一样边骑车边开枪的本事,这是侦缉队的入门功夫,但是要想隔着200步打中人,那是不可能的,侦缉队员们乱枪开火,也只是吓唬吓唬人。黄队长到了河边小桥处,发现河下面有十来只小船,船上看不到半个人影,也许听到枪响躲到船篷里了?总之很不寻常,他顾不上多想其中的古怪之处,紧追前面的重庆特工。
转眼到了路尽头,眼看着那两个狼狈的特工钻进了树林,这下侦缉队只能丢下自行车,直追进去,三转两转发现目标不见了。
黄长衮虽然是沈金良的同门,却不是本地人,手下也大多是从平湖一带的流氓地痞中招募,虽然距离这里只隔了几十里,但是对金卫一带的道路、河流并不太熟悉,而沈金良腿脚不便,不能总是跟在身边,这下子又抓瞎了。
“妈了个巴